她想起昨晚自己被抱上楼的时候,趴在男人肩上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的很舒服,还想起她因为他身上凉凉的就抱着不肯松手,强迫他做自己的人形抱枕,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
中途她似乎还因为发烧难受得哭起来,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身上,然后在他用冰毛巾替她降温的时候,她抓住他的手说好看,后来好看就不知怎么变成了好吃,最后她真的咬了他一口,咬在无名指上。
她终于知道楼上卧室里那张巨大的床垫上为什么会留有他的气味,实际上当然还不止是气味。
她记得床垫变得像滚烫的流沙,而他们一起陷在里面。
互相煎熬着。
想清楚之后,江见月的脸迅速变成番茄色。
所以昨晚,在她发表了一大通清醒理智宣言,决定让这段关系缓慢发展之后,立马就对他做出了那种事。
“记起来了?”男人这时从岛台对面看过来,唇角的笑意很明显。
“呃我……”江见月顶着一张绯红的脸,完全想不出词汇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偏偏对方幽深的目光逼近,显然是非要她说出点什么来。
“都-都怪你!”被眼神逼急,她干脆反咬一口,抬起还蘸着蓝莓酱的食指指着他。
本来也是,他先勾引她的。
陆在川自然也没有跟她辩。
“嗯,都怪我。”他哑下嗓音很轻地说,倾身与她对视。
在目光相接逐渐拉进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沾满果酱的纤长食指慢慢放进口中。当蓝莓酱的甜味在唇舌间荡漾开,他眼中笑意也浮起来。
江见月浑身都僵住,动也不敢动。血夜上涌的感觉甚至让她有点发晕。
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一瞬间扩散到全身,像丝丝缕缕的线将她牢牢捆起,让她原本还在空中晃晃荡荡的脚都一下定住,脚趾紧紧蜷缩。
他轻咬一下,她就抖一下。
偏偏男人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看得她连呼吸都忘了。
在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指尖已经没有残余的果酱,只留下一层水渍在阳光中微闪,几秒便风干了。
江见月才把呼吸找回来。
“你你……再这样子我要生气了!”她缩回手,叫起来。本来就红的脸更烫得不像样。
其实她什么气也生不起来,身体内部像开了一个大洞,刚刚刮过一场飓风。
再看对方,根本不像她这么窘迫,还仍然笑意朦胧地盯着她看。很显然,她完完全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可恶。
沉默延续了几秒,男人忽然勾起嘴角凑到她耳边,让磁性的嗓音钻入她耳膜。
“总不能,光是你欺负我。”他说。
竟然还变成她欺负他了。
江见月一张脸红了又粉,粉了又红,实在受不了了,她就从餐椅上跳下来光着脚一溜烟跑开,躲在楼梯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
远远地,她看到厨房里那个男人依旧那么优雅自若,还在认真地给煎蛋摆盘。
“男、男妖精!”她咬咬唇,忍不住小声骂。
“我听到了哦。”
厨房里的传来清清淡淡的嗓音,没事儿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