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闪不及,小腿肚被咬了一口。
那是夏天,她那天只穿了条五分短裤,那条狗咬住她小腿肚的肉死死不放,硬生生咬下一块肉,附近的人见这场面纷纷躲闪。
钟离被恶犬逼到墙角,除了用书包遮挡脸,没有任何作用。
最终一个路过的大哥看不过去,跑过来徒手踹翻恶犬,将她从困境里救出来。
恶犬被制服,钟离拒绝大哥的好心,独自打车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小腿肚的肉被咬掉一块,血迹哗啦啦往下流,钟离用纸巾也止不住,好不容易到医院,医院没有单独的科室,还得排队。
沈怀那天刚好去医院给李文丽拿药,结完账准备回去,谁知瞥见角落里坐着的钟离。
他提着药走过去瞥见她小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和地板上的血迹,皱眉问她怎么回事?
彼时钟离疼得死去活来,听见沈怀的声音,她还以为是错觉,抬头一看,撞进他关切的眼神,钟离咬着泛白的嘴唇,简单说了几句自己的遭遇。
听完前因后果,沈怀轻轻嗤了声,将药丢在座椅,转头走进医疗室。
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没几分钟就见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着沈怀走出来,蹲下身给钟离看伤势。
见小腿肚咬得血肉模糊,皮肤上还有很深的牙印,医生皱了皱眉,交代钟离俩到狂犬接种疫苗室等他,他马上过来。
钟离这才知道自己刚刚流程弄错了。
那年头大家对接种狂犬疫苗并不感冒,被狗咬伤也没有接种意识,觉得没什么大事。
医院宣传甚微,加上被狗咬的人不怎么多,那间接种室开放以来也没怎么用过。
沈怀见钟离行动困难,伸手扶着她进接种室。
针打完,伤口处理好,沈怀又去帮钟离结账。
一切处理结束,刚满二十岁的沈怀一手提着药,一手充当钟离的拐杖,肩并肩地走出医院。
送她回学校的路上,沈怀自觉充当“哥哥”的身份问她为什么逃课。
钟离全程没说话。
沈怀见她不吭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问她:“不想考学了?”
“打算一辈子在网吧混?到了年龄就跟一黄毛小混混结婚生孩子?”
“你就这么点追求?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不想走出去看看?”
“真要这样,被狗咬不亏。”
钟离被他直白、刻薄的话激怒,冷着脸看他好几眼,最终在他气定神闲的神态下败下阵。
彼时他正值风华正茂、春风得意的年纪,还没踏进残酷社会,也没经历家里的巨变,身上棱角分明,没有被世俗洗礼,少年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