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
“好。”
“中间有一段口琴,你试试?要有不行的地方,我再改改。”
“行。”
许烨然激动得说不出话,他就知道,知道钟离不会荒废她的天赋,不会轻易放弃音乐,即便没去演出,她也会埋头往前走。
—
大半夜的,窗外寂静无声,世界安静得连树上的蝉都陷入了沉睡,许烨然的心情却难以平复。
他转头走进房间,从床上翻找出刚刚从冲锋衣口袋里掉出来的口琴,拿着曲谱重新回到客厅,准备跟钟离合作新曲。
新作还没有名字,词曲却非常漂亮,只瞄一眼,许烨然便被它的词吸引。
许烨然握着那两张薄纸,望着上面的词句,眼里闪烁着光芒。
那感觉就好像在荒漠里行走了许久许久,久到感觉自己快要被渴死累死,却在下一秒发现一片绿洲。
那一刻,身体骤然迸发出无限力量,起死回生般狂喜。
人一定要有自己热爱的事业,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这样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他心中始终燃着一团火。
这团火会照亮他人生无数个阴暗处,指引、督促他走出困境,迎接下一个旅程。
两人坐在客厅,钟离怀里抱着吉他,许烨然手里拿着口琴,跟着曲谱弹唱。
途中许烨然拿手机偷偷录下这一幕,他想,他千里迢迢来这一趟,并不亏。
试唱一遍,钟离又拿起笔修改不合适的片段。
许烨然那段口琴加在里面产生了许多新的化学反应,钟离保留了将近一分钟的口琴独奏。
初秋的夜晚,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披着头发,盘坐在沙发,嘴里咬着笔头,腿才放着曲谱,一点一点推敲她的新作。
许烨然全程旁观,他双腿抻在廉价的土黄色地砖,手里握着口琴,目光赤裸、坦荡地望向她。
修改到两点二十,钟离才回过神,抬头瞟一眼墙上的钟,见许烨然还坐着等她,钟离脸上露出诧异:“你怎么还没睡?”
许烨然弯腰放下口琴,语气很轻很淡:“等你。”
“这口琴送你。”
钟离一脸疑问,看着桌上的口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口琴跟了许烨然很多年吧。
“为什么要送我?”
许烨然耸耸肩,面色平静讲:“你比我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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