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不知道在想什么,扭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天,沉思许久。
陈安讲完自己的经历,将话题落到沈怀身上:“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沈怀站起身,否认:“没事了。”
“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陈安见他那一字不哼的死样子,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
钟离腿蹲麻了才进屋。
她今晚没什么困意,还在琢磨沈怀今晚突如其来的这个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或许,他对她也不只是单纯的恨?
不对,不该是恨,他说过,他不恨她。
如果不恨她,他俩之间唯一的矛盾点在于沈溪?
一想起沈溪,钟离的脑子就成了一团浆糊,怎么也扯不清这段乱成麻的关系。
她点了根烟,脱掉鞋靠坐在沙发,对着头顶的灯一口一口吐着烟雾。
咔嚓一声,许烨然拉开门走出来。
钟离捏着烟,扭头望向穿得整整齐齐的许烨然,她弯腰拿过烟灰缸抖了抖烟灰,没什么意外地问他:“睡不着?”
许烨然走出房间,关上门坐在钟离右手边的沙发,满眼清明地问她:“刚刚那男人你认识?”
钟离抽了口烟,扭头望着满脸复杂的许烨然,格外坦荡地点头:“认识。”
“我高一就认识他了,他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哥哥。”
许烨然握了握手,抬眼直勾勾锁住抽烟的钟离,一针见血指出真相:“你喜欢他。”
钟离抽烟的动作一滞,她偏过脸,面带好奇地看着许烨然,“怎么说?”
许烨然视线往下,落在钟离的脖子,瞥见两团暗红的印子,许烨然艰难地滚了滚喉结,说出事实:“你看他的眼神太不清白。”
钟离耸耸肩,没回应。
有些时候,沉默即默认。
钟离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抱着膝盖,借着这寂静的夜色,第一次跟许烨然讲她的往事:“他这人脾气又臭又硬,很少有人能劝动他。我最开始跟他并不应付,他老觉得我会欺负沈溪,会给她带来伤害。”
“其实最开始是沈溪非要跟我做朋友,她觉得我每次都独来独往有点可怜。学校里男生觉得我放荡、不检点,女生嫉妒我太漂亮,老是在背后说我闲话。有时候连老师都会冒犯地问我几句私事,我那时候恨透了学校里的人,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
“沈溪是我们班学习委员,刚开始只是督促我写作业,后面慢慢渗透我的生活。她跟我相反,她脾气好性格开朗,在学校很受欢迎,很多女孩都围着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