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孙展鹏。
孙展鹏坐在那两位的后排,脸色一片惨白,同样一副紧张的惨状。
柳清姿怕他在耿耿于怀模会的失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果本身没有优秀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就是会犯大大小小不少的错误,错误犯的多了,脸皮就练厚实了,从而壮了胆量。”
却没等孙展鹏应声,陈诗骏一双狗耳朵灵敏,背也不拍了,猛地回头,非要对号入座:“老师,你在说谁?”
“你呗。”丹娅下巴抵住座椅靠背,哈哈直笑。
孙展鹏这时也接话:“谁有你脸皮厚。”
柳清姿蛮意外,她一句无心的话,却正说中了陈诗骏,她困惑:“你呀?”
陈诗骏:“。。。。。。。”
车子抵达酒店,柳清姿掏出工作牌往脖子里一套,随后领着六位学生通过旋转门走进酒店大堂,乘电梯到五楼。
五楼的布局设计不同于其它楼层,电梯门一开,入眼是隔断墙面,用来陈列展板和播放欢迎词条。左右两侧是两条宽宽长长的行政走廊。
走廊里此刻聚堆站了不少人,她领着一行人从中穿过时,有意瞥了一眼,虽然学生们换上了死板的正装,展示出了青年人该有的精神面貌,无奈气场太弱了,像杂牌军闹军营。
她笑了笑,拢过身低语,“到会准备流程大同小异,具体细节一会我带你们走一遍,知道该干些什么事情,以后单独接活动,心里就有数了。”
学生们点头如捣蒜。
入场从签到开始,到找主持人拿到第四版主持稿以及中方发言人的最终演讲稿,再到跟设备人员测试接收机信号。。。。。。连同测试信号和提醒语言频道转换时该说什么,她都亲自演示了模板。
事无巨细,目的并不是给学生定死模式,而是帮无绪又生疏的新人提供一个做事的框架。
领路就要把路线明晰,这点同理心她是具备的。
这边才确认了听众接收机信号和音质没有问题,柳清姿一抬头,瞧见箱外正前方有摄影师正在架设拍摄设备。
同传箱是用玻璃和轻型板临时搭建而成的一间“屋子”,偏于会议室内一角、接线板的附近,位置相当靠后了,现在前面又有摄影机,从箱子玻璃外望,正中央的屏幕发言台被挡得死死的。
她起身去交涉,才跟摄影师寒暄了句“你好”,身后传来一道女音,问:“怎么了?”
柳清姿扭头。
正是金家莹,一身严肃的打扮,平添了几分端正的气质,脖子里挂着她的记者证。
柳清姿不意外今天会遇到她,只是微微无奈,回回见面,总要争执两句。
她告知详情:“你们的摄影机位挡住我们的视野了。”
金家莹朝箱子看了眼,很平静地说:“媒体区位是会务方事先安排的,我们照章办事,带来不便很抱歉,但原因不在我们,不要跟我们谈。”
柳清姿也是平静地一点头,立马打电话给会务方。
会务方来了一位满头热汗的大叔,金家莹看到他,抱着手臂,冲他翻了个怒气冲冲的白眼。
而他解决问题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让摄影机往旁边挪一挪,互相将就将就。
金家莹厉声说:“还将就啊,再将就,我们干脆取景取到门外好了。”
柳清姿听她的意思,该是对区位的安排充满怨气,她大概知晓一些各家媒体抢位置部分手段靠塞红包,但这跟她没关系。
她同样坚持表示不能将就。中方发言一大特色就是喜欢对着PPT读稿子,播放屏幕具有参考价值,他们总不能低头盲翻吧。
“箱子前来回有人走动,无法保证一个清晰的视野,译员总不能边翻译边驱赶吧,这种安排增加了我们单位时间内的工作负荷。”
会务方被俩人怼的一时没主意,匆匆跑去跟上级要办法。
一会儿,任法蓉独自过来,她跟柳清姿点点头,然后对金家莹说,“你们去前排。”
柳清姿看影响解除,转身回了箱子。
往回走时,还听见任法蓉埋怨金家莹,“不知道提前跟会务方搞关系打招呼吗?”
“该做的我都做了,谁知道这群人喂不饱吃不够啊。”
箱子内,丹娅在翻阅拿到手的稿件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