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腿上横亘的伤痕,很多伤痕都已经愈合而且褪淡了?,只有一些比较深的刀口还残留着,本来也不明显,但是她的皮肤白,仔细的看还是能看得出来。
昨晚洗的衣服还没有干,她只好?找出一条裙子先穿上。
很久没有穿过裙子,还有一些不习惯。
然后?拎着自己的包和手机出了?门。
兴许是这些年的生活太过居无定所,习惯到了?一个城市就先随意看看,随处走走,看到有感兴趣的招聘信息就进去问问,没有就一直走下?去,走到天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又继续。
从前喜欢浮华,喜欢热闹,喜欢一群人围在一起挥霍,她的生日总是办得很热闹,爸爸给?她包下?别墅请了?同学朋友们都来玩,在少不经事里将快意挥霍到最尽兴。
后?来种种如同浮生一梦,她再也不喜欢热闹,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从公交车的终点坐到,再从坐到终点。
从一条路的开始走到尽头,再走到另一个尽头。
讨厌人群,讨厌嘈杂,讨厌哄闹,讨厌声音,这个世界为什么会那么吵闹。
爸爸手术失败的那天,病房里来了?很多人,都是爸爸以?前很好?很好?的朋友,她浑身冰凉的坐在病房门外,麻木的听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
他们很多人都知道结局,所以?经过她的时候叹着气劝她坚强。
而有一个人停在了?她面前没有走开。
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声音很轻地说:“想哭就哭吧。”
她慢慢靠在了?他的身上,听着这个世界仍然人来人往的吵闹,嘈杂到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倒灌一般,在血管里煮沸。
可是他靠近过来的一瞬间,好?像全?都安静了?下?来。
她侧了?侧脸,将脸抵在他的肩膀上,冷却下?来的血液全?都成了?浸透他的眼泪,从一声不吭的掉眼泪到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哽咽,他也只是沉默的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爸爸在病房里找不到她,付峤礼扶着她进去。
那应该是爸爸最后?一次清醒着见她了?,她现在都记得那天下?午是阳光灿烂的,他病恹恹着也快要糊涂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声音有些虚弱但仍然温和地说:“诗诗,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又熬夜看书了?,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我和你妈妈虽然经常念叨你让你好?好?学习,但是爸爸一直都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很好?了?,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就好?。”
她的眼泪一直在掉,爸爸挣扎着要起来,旁边的人都哽着声去按住他,他病糊涂了?不太理解怎么回事,仍在虚弱着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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