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承执垂下眼,攥着扶栏的手背上微微按出青筋。
纪轻冉微微一怔愣,在习惯了顾承执无所不用其极拉他上床的死缠烂打后,陡然看到男人没有多话地答应下来,他突然生出了一点不适应。
接下来的复健顾承执都表现得十分沉默,虽然男人对他的态度还是与往常一样,然而眼看着午餐的时候,顾承执缩减了至少一半的食量和男人越加苍白的面色,纪轻冉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一比起他熟悉的死缠烂打的顾承执,现在的老攻更加像一个心思深沉的林黛玉。
他的拒绝被顾承执这么一多想,男人或许会理解为另一层嫌弃或者厌恶的含义。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纪轻冉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明白这是他用言语解释不通的事情。他总不能和顾承执说,因为男人之前的索求太过刺激和持久,导致他每次从床上下来嗓子都哭哑了,所以对床事总归没有太过热衷了吧?
这次的误解,可能需要他主动献身,才能化解得了顾承执心中生出的疙瘩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纪轻冉也不再犹豫,趁着顾承执晚上休息的时间,他偷偷从床上溜下来,在浴室里仔
细将自己从里到外清洗了一遍,甚至做好了润滑,确定不会让梦里的顾承执留下第一次的阴影之后,很快就披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然而仔细想想,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在打通了顾承执主治医师的电话,再三确定了男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承担得了控制在一定时间,一定强度内的床事之后,他终于狠下心,回到了卧室里。
然而一打开门,纪轻冉险些没吓得半死。
顾承执的面色苍白,男人扶着助步器,正在下床来找他。
纪轻冉连忙把顾承执扶到了床上,感觉到顾承执跳动得格外剧烈的心脏,他顿时觉得他这一晚上的准备功夫都白做了,然而顾承执用着仅剩不多的力气按下他准备叫人的手,男人的目光死死地从他松垮的浴袍里望入,如同被饿得眼睛都发绿的狼。
纪轻冉有心想把顾承执先安抚下来,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医生说了,你的身体还不能承受太激烈的运动,你刚刚都下床走了那么久,要不我们换成明天……”
然而顾承执胡乱亲吻下来的力道堵住了他要说出的话语,纪轻冉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然而顾忌着顾承执的身体,他还要分出心神照看着顾承执,最后甚至主动选择了一种不费力的姿势,照顾着男人的身体。
第二天醒来,纪轻冉两眼无神,他揉着自己的腰,只觉得这种魔鬼的脐橙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了。
然而心满意足抱着他醒来的顾承执低头,男人如同廣足的大猫一般主动地蹭了蹭他的唇角,微微低哑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冉冉,我还想……”
感觉到被子下的异样,纪轻冉脸都黑了,这一次他毫无留情想法地轻轻掐着顾承执的脸,声厉色荏地威胁道。
“憋着,医生说了,最多两周一次的。”
顾承执缓慢地眨了眨眼,男人浓密的羽睫在阳光下染上金黄的光亮,深黑的瞳眸里仿佛泛起了一轮金色的光圈。
顾承执靠近着,再亲了亲他的唇角,质感微冷的嗓音低沉响起,“冉冉……”
别人撒娇要钱,纪轻冉觉得,顾承执是想要他的命。
总而言之,在两人黏黏糊糊地终于解决完所有事情,开始洗漱完用餐的时候,纪轻冉才终于得到了一刻的松懈。
顾承执在外人面前至少还是维持着一副高冷的样子,只有在和他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男人才会以着缠人的样子恨不得将他每时每刻缩在身边。
望着顾承执越发淡然自若地从他嘴里喝粥的样子,纪轻冉突然觉得,他就像是眼睁睁地见证了顾承执脸皮
的进化史。
在明白了会哭的才有糖吃这个道理后,他总觉得顾承执通过卖可怜来骗他心软的姿势越来越熟练了。
又一个晚上,捂着他略微胀起的肚子,男人低声说道。
“冉冉,绐我生一个孩子吧。”
纪轻冉吓得一跳,他条件反射地望着顾承执,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真的能生一个人类的孩子出来?”
顾承执微微垂眸,男人诚实地承认道,“不能,可我想试试。”
纪轻冉的轻呼声被堵在了男人的唇里,“我想让你生一个我的孩子……”
这样和顾承执黏黏腻腻地呆在一起好几个月,当郑管家主动提出要带他出去度假,而顾承执体贴地提出给他一段单独休息的时间时,纪轻冉就感觉到不对了。
顾承执的口里撬不出什么东西,纪轻冉索性趁晚饭时间堵住了郑管家,郑管家绝对是他最有自信撬开的突破口。
“郑伯,你就说吧,您和顾承执联合在一起,又想瞒着我做什么?”
郑伯被他堵在角落,微微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小纪少爷,大少爷已经吩咐了,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告诉您。”
纪轻冉拧起了眉,“您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顾承执竟然答应让我出去休息一段时间,他是想对他的身体做什么冒险的事情,您说对吗?”
毕竟和顾承执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在一起这么久,纪轻冉早就习惯从男人的言行里看出顾承执真正的意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