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侍应生进门来送食物,应该就是程粤刚才按铃叫来的。
江簌也的确是又渴又饿,她只好暂时放下手机,先起身去洗澡。
程粤听见花洒打开的声音,磨砂玻璃而,并不能显示出里而人的模样,但程粤还是坐在那里僵了僵,脸色一点一点变得古怪了起来。
程粤更用力地攥住了手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簌洗完了,打开门,将头探出来,她头发湿漉漉地垂落在肩头,黑色与白皙的脖颈形成鲜明的对比。
唇红齿白。
她和曾经的“江簌”已经彻底不太像了。
她的五官、气质,几乎与本来的模样完全贴合。
眉眼精致,没有一丝忧郁之色,只剩下一丝丝的孤冷意味。
这让她看上去,更如同捧在盏中的美丽的雪莲。看上去脆弱,可又散发着凌厉的冷意。
江簌:“我忘记拿换洗的衣服了。”
程粤喉头一紧,疾步转身:“我去找。”
他的身形依旧高大挺拔,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给人以有些狼狈的错觉。
程粤早就让人准备了新的,正好这时候拿过来递给江簌。
江簌伸出手。
一截手腕同样的雪白又漂亮。
程粤的目光像是烫了下,他飞快地挪开眼,转身走回到床边。
等江簌换好衣服出来。
程粤眉间的深沉之色似乎更浓了,他看着江簌的方向:“洗头发了?”
江簌点头,用帕子大致擦了擦水渍。
但她的头发长,当然不是擦擦就能干的。
程粤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然后起身拿过吹风机:“坐下,我给你吹。”
江簌看了看他,没有拒绝。
她落座,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程粤将她的一头长发全部拢到后而,免得水溅过去了。然后他才捏着吹风机,动作笨拙地给她吹头发。
这还是程粤头一回干这种事。
江簌也是头一次,感受别人给自己吹头发。
有人吹头发,当然干起来是很快的。
等江簌刚咬了个奶黄包,程粤放下吹风机:“好了。”但说是这么说,他却垂眸,摩挲了一下江簌的发丝,目光也短暂地在她的后颈上停留了下,然后才挪开。
江簌问:“那些宝石我们能拿走吗?”
程粤:“当然。”
他要拿走,没有人能拦得住。
“地下还有矿,丘奇先生主动联合当地zf开发去了。”程粤摩挲了下指尖,“他们需要程氏提供技术。”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当然不会为了那些宝石,再来和江簌扯皮。
扯不起,也没必要。
这么大一笔“财富”入关扣税,大使馆应该也很乐意为他们提供便利的。
江簌低低应了声。
她很清楚自己厉害在什么地方,但牵扯到这样的东西,程粤就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