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毕竟你是‘力量’么……”
他就不应该问这些问题!这简直是红心序列和方块序列的生殖隔离。
看着克拉罗斯咬牙切齿的表情,郁飞尘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点话想说。
“不要再想关于我的问题。”
他说,“我能站在这里就证明了一件事,一切应该完成的事我都已经完成了。”
守门人眯起眼看着他,良久,蓦地笑了。
“好,”他说,“我接受这个回答。”
在乐园,所有人都知道郁飞尘。后来他去了永夜,他通过了迷雾圣山与锁链天平的层层考验,玻璃室的所有手段也无法动摇他。然后它们都不复存在了。
——无秩序、无规律、最原初最混沌的力量,居然能与任何一个活人无异般站在他面前,居然好像真的拥有一个切实可感的“人格”,居然还能用这个人格的意志完美地、精确地控制混沌的本源,让它分化成现世中任何序列的力量,甚至也能反过来湮灭这所有。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荒谬到疯狂的地步了。
这难道不也是“神”才会有的权柄吗?
而要做到这种事,其中又要经历多少凡人所不能理解的步骤?
所以说,他站在这里,也许真的已经是一种答案。
“是,你又站在这里了,在乐园。”
克拉罗斯缓缓道,“但是现在的你——在十三层待了这么久了,吃个点心?”
守门人忽然把一托盘各式各样的甜点杵到他面前。
郁飞尘:“?”
他的目光缓慢地扫过这些一眼看去甜得发腻的玩意,接受了里面似乎最不甜的一份。
……还是很甜。
“你看!你居然都会吃一块柠檬小饼干了!”
守门人发出怪叫。
郁飞尘:“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克拉罗斯满足地吃下一块带糖霜的蜂蜜蛋糕。
很像。
“那么,小郁,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问。”
“你和祂都不在的那个时候,我们的永昼,是真的彻底破碎过一次,然后又拼起来了,对吧?”
“是。”
“其实,在永昼破碎的那一刻,祂已经得到了答案。在那以后,结局已定。如果只是为了那一瞬间的领悟,已经不需要再做更多了,对吗?”
“你的问题用完了。”
“是啊,所以接下来的问题,你不用回答。”
兜帽半掩的灰紫色眼瞳里,逐渐弥漫起幽深的笑意。
“所以,那时候的你,其实完全没必要再管永昼了,是不是?”
“但是,但是……你还是燃烧了自己的本源,强行弥合了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