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潦在经理的带领下踏进包间时,看到的就是这画面。
酒气冲天的|腥||臊|空气瞬间冻结。
经理快吓出心脏病了,他赶紧跑进来,踢踹了两个员工几脚,赔礼道歉地带着他们闪人。
今晚的事,得烂肚子里,烂到死。
姜焉摇晃着站起来,退开,他不是被酒精侵蚀了神智,他是耍酒疯,情绪裹着酒水在他五脏六腑冲撞。
现在姜焉完全清醒了,他看着戚氏的掌舵人,也是他曾经的雇主穿过包间往茭小白那去,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读过的那些海量外文书籍,那是他这辈子学习最勤奋的阶段。
他掌握几门外语,跟早期的某个外国金主没有语言障碍,现在除了搞音乐,还找了个翻译的兼职,都是托这位爷的福。
知识就是路啊。
包间里的温度还在降低,姜焉感受到了危险,他正要控制不住地上前保护茭小白,就见戚以潦屈指扣进衬衣下的领带,慢慢松开,扯下来。
然后,
那条黑色领带,被系在了水润泛红的唇间,扎在黑软的发丝后面。
姜焉的眼皮狠跳,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过去的雇主。
“出去。”
戚以潦将醉成一滩的小爱人捞起来,翻了个边,让他趴在沙发背上。
姜焉见状解释道:“戚先生,茭小白只喝了酒,没做别的。他是看出我心情不好,陪我来着。”
就在这时,沙发背上的茭白往后扭头,迷离的眼神望向戚以潦,嵌在唇齿间的领带逐渐被唾液浸湿泛滥,他模糊不清地问:“这是几……几号?”
包间里一片死寂。
姜焉冷不丁地抓捕到茭白的余光,他心领神会,答道:“七号。”
“这这个好。”茭白的舌尖抵着领带,满脸醉态地傻笑,“我点你!”
戚以潦似笑非笑,泛冷的骨节掐住他下巴:“点我?”
吃痛的茭白蹙起眉心,他胡乱扒着嘴里的领带,扒下来一点,口齿清楚了几分,眼睛还是湿的潮的,直直地看着戚以潦:“对啊,你长得像我男人。”
戚以潦愣住。
“你陪我看电视,我给你钱,电视呢?我要看电视。”茭白呼出的酒气喷在戚以潦面上,撇了撇嘴角,“他都不陪我看,从来没有过。”
戚以潦气息里的阴森暴戾消失无影,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他摸了摸眼前人滚烫的眼尾:“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没有。”茭白控诉了句,小声嘀咕,“电视无所谓,是人,人重要。”
戚以潦无奈地笑了笑:“是叔叔不解风情,回去陪你看。”
“回去?”茭白睁大盛满水光的眼睛,“回哪?”
“回家。”戚以潦抱起他。
“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去找我男人。”茭白咬戚以潦耳朵,在他怀里乱扑腾。
戚以潦闷哼了声,哑声道:“我带你去。”
“真的?”茭白停下扑腾,咬住他耳朵的牙齿松开,很难得的乖顺摸样。
“嗯。”戚以潦无法克制地吻了吻他的唇,尝到了点档次中下等的酒味,忍下想立即漱口的挑剔冲动。
“那你要快点,我想他了。”茭白咬着领带,舔什么糖果一样舔了舔,眼睫微微眯起来,鼻息里黏糊糊的。
戚以潦的喉头猝然抽紧,他将喝了酒软绵绵的人摁进胸膛里,紧了紧力道,阔步走出包间。
茭白趴在戚以潦肩头,脸上哪还有醉酒的迷糊劲。
妈得!差点吓死!幸亏老子酒量还行,没有完全醉,来了段黏糊糊的自由发挥。不然今明两天都是一捣一片水。
姜焉亲眼目睹一场暴风雪被春夏之色取代,他呆了半天,少有地感觉自己学艺半生,还是技术不精。
茭小白可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