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目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反胃到让他有点想吐。
轮到他靠近那些人时,他听到那些人在议论慕昭,其中一个小眼寸头说:“听说那个校花家狗日的很有钱啊,改天逮个机会敲她一笔,让她交交保护费?”另一人说:“不行,她旁边那个是她对象吧,看着挺结实。”又有人说:“你他妈的是不是傻逼,找机会,等她一个人的时候下手啊?咱们几个男的还弄不过一个女的?”
“……”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突然间停住脚步。
可就那么刚刚好——
他在那群人面前停住脚步。
立马有人看见他,下巴一抬,问:“你干嘛!”
他转过头去看那些人。
少年的脸颊瘦削,眼却很锋利,也不知道哪里来以一敌十的勇气,大言不惭地说:“你们不能动她。”
那些人都是一点就燃的炸药桶。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啊?”有人直接上前重重推搡一把他的肩膀,“你个细狗,还想学别人英雄救美啊?”
“哈哈哈哈哈哈——”
“他妈的风一下就能倒,还敢招惹老子们?”
那时候的他确实瘦,长期节衣缩食导致的营养不良,身高188,体重120,远远看着很像一根易折的绿竹,但还好,没有瘦到皮挂骨的程度,否则会太过病态骇人。
他被推得后退一步,重新站稳脚步,没有退缩的想法,还是看着对面一群人,一字一句地说:“不准动她,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他主动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对方眼睛,眸底有着不死的信念和坚持,“我就把你的肠子从肚子里拉出来,给你上吊用。”
导火索般的一句话,让战争一触即发。
他的肚子率先遭罪,被重重踹一脚,痛得他瞬间弓起身子。下一秒,他一面想着肚子里的肠子会不会在打结,一面疯似的扑向烂人堆。
他从来没有打过架,生疏蛮横,全凭十七岁少年的满腔热血。
拳头高高举起,再落下,像下雨;
长腿用力抬高,踹出去,像冷刃;
他的血管在脉动,青筋在鼓突,汗水从毛孔沁出来,浑身的男性力量在瞬间达到阈值,他开始渐渐听不清四周的环境音,耳边炸开的是心跳,还有他喘得像牛的呼吸声。
那些人很不解,一个看上去瘦不拉几的好学生哪里来的力气,像一只被注射兴奋剂的烈犬,一个应付他们几个,还很绰绰有余的模样。
有人忍无可忍,拿起居民废弃在墙根的一把铁锹,高高扬起,重重铲在少年左边膝盖上。
发出砰地一声重响。
而后就是少年撕心裂肺地一声哑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