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男人眉间几乎快要出个川字。
沈蕴实在看不过眼,从游廊栏杆上起身,走过去夺过男人手里的火机,“我给你点。”
男人咬着烟,黑眸深沉得像是没有边际的夜海。
哪怕在风中,沈蕴还是成功地一次就将烟点着,“这不是挺好点的?”
傅时沉没理他,也没接他递还回去的火机,而是只顾着低头猛吸一大口烟,那模样实在像极一个颓废糜散的瘾君子。
青烟在瞬间模糊掉男人阴郁眉眼,再被风迅速卷得四散而去。
如此一来,就只剩他周身的凄凉而已。
一根烟很快抽烟,傅时沉又低头从烟盒里咬出一根,沈蕴默契地拿着火机凑上去,沉默地做个点烟工。
“这里风大,你是不是冷?”沈蕴问。
男人摇头。
“那你怎么在发抖?”沈蕴又问。
男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游廊上的风车茉莉被吹得沙沙作响,藤叶乱舞,预示着桃城将有一场大雨。
沈蕴陪着傅时沉在门外等了很久,期间,他看着傅时沉像个病入膏肓的老烟鬼,立在风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皱着的眉始终没有展开。
就拿现在来说,傅时沉脚边一圈全是横七竖八的烟头,没有烟灰,烟灰早就被风吹得不剩一点尸骨。
风带走的似乎不止烟灰,还有傅时沉身上的能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开始变得寡寂,死寂沉沉。
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一片没有光的深谷,也是一方砸不出水花的沼塘。
“把你的烟给我。”傅时沉踩灭烟头,垂着眼说。
沈蕴无奈地摇摇头,还是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新的黄鹤楼,递过去:“你还是悠着点抽,肺再好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男人没接话茬,低敛着眼睑,用半拳拢唇咳嗽两声,而后伸手接过黄鹤楼。
沈蕴看不过眼,拿话来开解:“兄弟,没事的,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没必要这么焦虑。”
男人还是什么也不说,低头开始拆烟盒的开口线。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唯有风声和咳嗽声在继续。
当泰诗琳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傅时沉正好抽完最后一根黄鹤楼,他听到开门声,迅速抬头,暗淡多时的眉眼终于有两分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