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根本听不清,他勉强看见对方的嘴在动,身子在这一刻彻底脱力,祈天河终究整个人被拖入水中。
入眼皆是漫无边际的纯黑,祈天河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在这种环境下视物,周围漂浮着无数白骨,它们全都在拼命地往上爬,然而拼尽全力也只能伸出去-只惨白的鬼爪。
意识消散前,祈天河思索自己会不会也被腐蚀成一具白骨,随着眼皮越来越沉重,快要沉入河底前,隐约看到前方立着一块破旧的黑碑:天河。
……原来这条河叫天河。
来不及深思,祈天河的世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白蝉刚到山上,正好碰到原路折返的绷带男。
“见到朱殊瑟没有?”绷带男问。
白蝉摇头,不知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开始以最快速度折返。
旅馆外,-道纤弱的身体倒在那里,浑身都是血迹,朱殊瑟不停往嘴里送治疗道具,才艰难地保住一口气。
颈部的血一直止不住,她手指颤抖地又拿出一瓶治疗喷雾。
“啊!”
还没来得及使用,手腕便被直接掰断,剧烈的疼痛让她立时惨叫一声。
“祈天河呢?”白蝉问话的同时轻轻一用力,骨头碎裂的声音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无视脱臼的手,朱殊瑟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ot;我把他送去了他原本该去的地方。
话音-落,另外一只手也断了。
白蝉正要了结朱殊瑟,突然被从背后制止:&ot;救人要紧,她还有用。
白蝉却没有要留手的意思:“不杀了,祈天河遭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绷带男似乎因为这句话改变主意,想了想说:也对,得十倍还回来才行。
朱殊瑟强忍住胸腔的疼痛,支起上半身突然淬了一-口:“他受了鬼的我以为发了疯后,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释放或者湮灭河底的怨魂
白蝉皱了下眉:“说清楚点。&ot;
朱殊瑟僵硬地偏过脖子,一个字也不说,只是绝望地看向旅馆。
白蝉站起身,走了进去。
此刻旅馆内的光线相当昏暗。
推开门,强烈的阴气铺天盖地涌来。
躺椅上换了一人,青年的眼睛是极度纯粹的黑暗,周围站满了亡灵。原先每日高高在上发布任务的老人颤颤巍巍提着水壶,佝偻着背端茶送水。
阿槐长发及腰,在后面温柔地帮他扇着扇子。
哪怕有人进来,祈天河依旧慵懶地靠在躺椅上,随意地撂过来-句话:“臣服,还是死亡?”
白蝉沉默了。
绷带男表情不变:“看来他选择的第三条路是带着亡灵打天下。
尽量无视躺椅上一副唯我独尊状态的某人,白蝉按了下头顶快要被大风吹跑的鸭舌帽:“回溯肖
失控的那次,他可不是这么做得。
那时的祈天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现在是白天,他能使用的力量有限,”绷带男余光扫过周围的&039;亡灵骑士’:“这些骸骨常年浸泡在黑水中,想要全抹除也不容易。
另一边祈天河耐心告罄,指尖弹出色的雾气,朝白蝉和绷带男缠绕而来。
黑气被白蝉掌心的鬼火融化,但紧接着就是就是第二缕,第三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