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焯睡眠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滚烫滚烫的,但没有一点汗。凭着常识,当下便能断定她是发烧了。
现在是夜里一点多。
万籁俱寂。
梁焯穿戴妥当,转而拿来沈龄紫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给她穿上。
认真起来的他,少了漫不经心,反而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沈龄紫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浑身无力,她根本一点都不想动,头重脚轻的厉害。
梁焯帮她把衣服穿好,又蹲在床角给她穿上了鞋袜。
她的帆布鞋是要系鞋带的,梁焯单膝跪在地上细心地给她穿好,再打上一个蝴蝶结。
这一刻,沈龄紫清清楚楚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很庆幸自己跟他谈恋爱。
他起身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又伸手摸了一把,问她:“难受吗?”
沈龄紫有些麻木地点点头。
她还没睡醒,但知道自己不舒服。
嗓子疼,头也很疼,整个人没有力气。
梁焯直接抱着沈龄紫下楼,走路都不舍得让她走路。
下了楼,坐上车,带她去附近的人民医院急诊室。
半夜一点,急诊里的人却很多。
这个季节正是各种流感交替的时候。
梁焯拿着沈龄紫的身份证,让她坐在位置上等候。
他忙前忙后,又是挂号,又是带她去看医生,把情况事无巨细都跟医生说明。
沈龄紫就坐在椅子上,只要配合地张开嘴巴让医生检查,其余什么都不用做。
她清楚自己不是在做梦,清楚眼前这个满脸焦急却又沉稳的男人。
男人的背影宽大又结实,站在人群中独树一帜。
其实从小到大沈龄紫的身体都挺健康的,反而是毕业之后身体开始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最近的一次生病是在三个月前,那次也是半夜,沈龄紫突然半夜扁导体发炎,发了高烧,独自一个人去的医院。时后邬芳苓埋怨沈龄紫不叫她帮忙,可沈龄紫实在不好大晚上的麻烦别人,即便是自己的闺蜜。
今天也是同样的情况,医生诊断是扁桃体发炎了,让先抽个血,再挂个点滴。
发烧39摄氏度的沈龄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哆嗦,她乖乖地窝在梁焯的身边,听话地接过他给的退烧药服下。
梁焯手上端着一杯温水,看着她把药吞服下去,用拇指擦掉她唇角的水滴,“医生说先吃下退烧药,等会儿要打个针。”
“要去抽血,怕打针吗?”梁焯问她。他就像是个家长似的,事无巨细,十分妥帖。
半夜的急诊室抽血处没有人排队,走道尽头是一片漆黑。
沈龄紫摇摇头,意思是不怕。
上一次她就是一个人完成所有的检查,然后自己抱着药水去打针。
可这一次,有他陪着她。她只要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等待化验单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梁焯圈着沈龄紫,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再睡一会儿:“傻乎乎的,今天是不是一天都不舒服了?”
“没有呀。”沈龄紫窝在梁焯的怀里,明明身体很不舒服,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梁焯轻轻拍她的后背,高大的身体笼着她,由衷地说:“小傻瓜,心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