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里一番折腾,梁焯浑身上下染上几分不羁,愈发显得他性感撩人。偏偏他这个人气质偏冷,莫名有种不容侵犯的禁欲感,满脸写着生人勿进。
沈龄紫忍无可忍,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公园路灯的光晕落下来,洒在沈龄紫身上的同时,一并将梁焯高大匀称的身影笼罩在一层朦胧里。
他宽肩窄腰,一身白衣黑裤,衬衫的纽扣早已不羁地松开几个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与凹陷的锁骨。
沈龄紫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位先生,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她的音量不算轻。
沈龄紫一向不善于发火,从小到大生气的次数似乎也屈指可数。她很少跟人大声说话,永远都是温温吞吞很好商量的样子。
可是今晚这一遭,突然让沈龄紫想通了一件事情。她从始至终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的身份,他的一切,而他却对她了若指掌。他轻易地掌控着她的心情,撩拨着她的神经,仿佛本该如此,来去自由。
说白了,两个人不过是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她和他之间毫无瓜葛。
话说完,沈龄紫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种无力感,仿佛自己的声音响起在空荡荡的公园里,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而他的态度,始终让人捉摸不透。
梁焯的喉结微微滚动,他朝她走进一步,她往后倒退一步。
一个小时前在密室里那番亲昵的互动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
梁焯的目光落在沈龄紫的脸上,一双本该无情的双眸里却仿佛藏了摄人的钩子,淡声道:“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你听不懂人话吗?”沈龄紫满脸的倔强,语气不善。
她似乎无比嫌弃他,就像是嫌弃路边的垃圾,深怕弄脏了身子。
沈龄紫抬起头:“另外,我想请问,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光影晃动,交织如幻。
不知何时起了微风。
梁焯漆黑的眸子里有一层光,却反问她:“沈龄紫,你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
沈龄紫一脸疑惑又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脑子里翻江倒海,找了又找,但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沈龄紫有点心虚。
没说吗?
梁焯低笑,脸上的情绪意味不明。
他不止一次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可她从来不会记得。
小时候说过。
不久前也在她耳畔说过一遍又一遍。
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他将她放在心上,她却待他像是个陌生人。
梁焯自嘲一笑:“那你听好,我叫随便。”
这话有几分赌气。
可不是随便?
随随便便和他牵手,随随便便和他接吻,随随便便和他上床。
她把他当成了随便。
梁焯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自己是和谁在一起的。
可她现在竟然在问他的名字?
“啊?”沈龄紫蹙了蹙眉,“不是吧?”
梁焯双眸睨着沈龄紫,脸沉得像是能滴出冰渣子。
他只觉得头皮凸凸地疼,无奈轻叹一声。
真的败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