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没有电视机,但有一张粉色的沙发,沙发旁边放了一个投影机。没事的时候沈龄紫会把遮光窗帘一拉,窝在沙发上观看一部电影。
沙发背后的墙上是一副抽象派的水彩画,画画出自沈龄紫之手。沈龄紫从小就喜欢绘画,连梁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在画画。能将一个喜好转变成为职业的人并不多,但沈龄紫做到了。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即便在绘画的道路上被各种否定和批评,但她还是坚持着,努力着。
从客厅走到阳台,阳台的地上放着一整排花盆,这里面都是沈龄紫亲手种下的植物。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阳台上的花基本上都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有月季,有向日葵,有太阳花,有长春花,有天竺葵。难以相信,照料这些花需要多少的精力。
到了卧室隔壁的书房,那是沈龄紫的工作间。目光所及便是一个画板,地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再来便是电脑,书桌,以及一整面墙的书。小小的书房被密密麻麻塞满了东西,仿佛还不够大。
也的确是不够大,起码在梁焯看来。
厨房沈龄紫一般不常用,她到底是沈家的千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一会做的就是一个水煮蛋,还经常煮不熟。这一点,梁焯要好得多。
饶了一圈,梁焯没有去沈龄紫的卧室,而是重新来到浴室门口站着。
水流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
其实已经不早了,马上就要零点。
梁焯低喊了声:“龄儿。”
但是无人应答。
梁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打开浴室的门,直接进去。
沈龄紫正躺在那个小小的,粉红色的浴缸里。
白皙的双手放在浴缸外,脑袋枕在浴缸边缘,就这么没心没肺地闭着眼睛睡着了。
梁焯走过来轻轻捏着沈龄紫的鼻子,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着眉挣扎。
“不舒服……”
梁焯问她:“还要洗澡吗?”
沈龄紫显然还没怎么洗就已经睡着了。
脑袋上一堆的泡沫也没有冲掉。
梁焯索性卷起衣袖,轻轻地给她洗头。他哪里干过这种事情,太多的第一次都交付给了沈龄紫。
小家伙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闭着眼睛说了句:“没钱办卡了,最普通的技师就可以了……”
梁焯被逗笑,手上的力道适中,坏坏地问:“没钱了?那用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呀?”沈龄紫问。
梁焯说:“用你这个人来抵。”
沈龄紫不乐意:“不可以哦,我是无价的。”
梁焯笑着低头在沈龄紫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了声:“乖。”
他仔细给她洗了发,冲掉了她头上的泡沫,接着要给她洗澡。但在继续之前,梁焯轻轻地用手指轻轻触了触沈龄紫的肩胛。她很瘦,缩骨和肩膀的部分是一道靓丽风景。
仔细看,沈龄紫的肩胛上有一道花纹图腾,与黑色纹身不同,她身上这道图腾是白色的。
白色纹身隐藏在雪白的肌肤之下,似乎若隐若现。一般人纹身都是黑色,但她却是白色。只有皮肤真的白得发光的人才敢去纹这种颜色,否则随着时间日积月累,白色纹身会变得混浊。
梁焯俯身亲吻这道白色的花纹,故意在花纹的中心用力吮吸,留下一个吻痕。
很快,那道吻痕出现在白色纹身的花心,像极了被封印的花蕊。
黑夜浓稠似墨,沈龄紫不喜欢黑,她的房间里一直有一盏暖橘色的夜灯。
与其说不喜欢黑,用怕黑来形容会更加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