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晚包厢里见到他开始,她所有伪装出来的冷淡和平静好像都是多此一举。
四年时间,真的太久了。
他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她根本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原本虞清晚以为自己多了四年的阅历,不至于刚回来就被他轻而易举地牵动到思绪。可没想到,还是她想错了。
秦悦柠又试探着开口:“听容熠说,贺老板好像挺不容易的。贺氏集团这几年的产业都在往国外发展,一年365天,360天应该都在出差。”
闻言,虞清晚抿紧唇,眼睫也轻垂下来,心口泛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其实她都知道。
这四年里,贺铭的身体情况愈发变差,他心里对贺晟母子始终有愧,所以将贺氏集团的所有权力也都交给了贺晟,不再过问公司的任何事。即便如此,贺晟却也始终没有再回过贺家。
就像当年贺晟说的,他只有她。
她离开之后,他连可以回的家都没有了。
分开的时间里,他一直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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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虞清晚躺在床上有些失眠,不停地做梦。
梦见当初和他在清湖雅苑的时候,还梦见了八年前和他一起在临西的时候,每一帧画面无比清晰刻在脑海里,像是打开了尘封的抽屉。
仿佛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曾经一起生活过的细枝末节依然在她记忆里的某处安静储存着,不曾褪色半分。
第一天一早,她还是打起精神,一大早就去了美术馆。
距离开馆还剩下不到半个月时间,开馆仪式的细节都有李勋来负责,虞清晚则负责联系那些艺术家和拍卖行。
美术馆办公室里,李勋给虞清晚倒了杯花茶放在她面前,一脸愁容地开口:“白老师,现在开馆展览基本都筹备的差不多了。只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闻言,虞清晚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李勋叹了口气,开始跟她解释:“就是咱们开馆之前还需要资方那边签署一份文件,才能正式开业办展,其他的投资方现在都已经签好了,只剩下贺氏集团没签。”
话落,虞清晚的动作微顿了下。
注意到她的反应,李勋以为她刚回国不了解,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于是提醒:“就是昨晚桌上那位贺老板。”
他又补充了句:“长得最帅,气场最强的那个。”
虞清晚回过神,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
李勋又长叹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怕别是他们贵人多忘事儿,把咱们这个小美术馆开业的事给忘在脑后了。毕竟贺氏集团是咱们馆最大的金主爸爸,和其他几个资方都不是一个咖位的,我这边也不好去催,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闻言,虞清晚也沉默下来。
李勋不清楚,她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分明又是贺晟给她下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