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小火龙这边才眯了眼打盹儿,那边就涌过来一群云兽冲过来啃它,飞了整天疲惫不已的它也只能强打精神把他们扇走。
连觉都睡不好的小火龙不堪其扰,若不是后面温云让它回杖中休息,众人改为御剑回岛,恐怕这龙要发狂冲去同云兽们打一架才作罢。
虽然温云跟叶疏白也帮着撵云兽,但是这些家伙锲而不舍且极富灵性,对温云他们三个修为高的倒是尚有畏惧之心不敢招惹,但是对上朱尔崇跟沈星海,它们就半点儿也不怕了。
往往他们在云端飞得好好的,身边的某团平平无奇的白云忽地就长出大嘴咬下来。
尤其是沈星海,成了云兽攻击的第一目标。
饶是有温云护着,他还是被咬了好几口,所幸肉没被咬掉,只是腰上所别的宝剑被啃掉半截,让他猛男落泪好两日。
好在回到人迹较多的云岛上后,云兽们也悄然匿去行踪,不再出来晃荡了。
沈星海从小火龙身上跳下,忧心忡忡地转过头看了眼翻腾的云海,犹豫道:“不知为何,我感觉它们还在盯着咱们。”
同样被云兽们弄得头痛不已的温云精神一凛,连忙制住沈星海:“沈师兄你累了一路,快随我一道来参观下这座云岛吧。”
可不能让沈星海再说下去了,他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麻烦怕是真要来了。
距离宿垣真人离开云海界,其实已过去几十年了。
温云当初坚持要留下来当作清流剑宗山门的那座岛,现在也有了巨大的变化。
最醒目的便是云岛中间那层层叠翠的山峦,宿垣真人记得那儿原本只是一座孤峰,现在竟然有了十座高低不同的山!
站在山脚,隐约间竟然让他们有了回到清流剑宗的错觉。
“咦?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换了座岛了?”
温云忍笑,指了指身边的叶疏白:“别看我,是他干的。”
他倒是挺淡定的,持剑站在前方,语气平和地仿佛在说一件小事:“我把其他几座云岛上的山斩断搬过来了。”
当然,先前的第十峰分峰也被搬过来了。
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现在做起来要多熟练就有多熟练,那些山峰在岛上坐得稳稳当当,竟然都没有要坍塌的意向。
早就习惯这人变态的朱尔崇跟沈星海在默然片刻后,又觉得这种事好像也不算多稀奇,开始欢欢喜喜地在峰上修建自己定居的小院了。
他们一人奔往第一峰,一人奔往第二峰,都循着自己记忆里的位置动土建屋。
温云这会儿也不急着回云海塔,于是颇有雅兴地帮着两人搭建小院,在她的帮助下,待天色转暮后,这两项工程便收尾了。
“温师妹,许久不见,今儿你可不能走。”
朱尔崇笑呵呵地从芥子囊里慢慢地往外掏东西。
“这是梦然师姐亲酿的梅酒,她说这坛是你飞升那日埋下的,现在算来……”
朱尔崇认真地扒着手算了算,皱着眉半天没想出答案。
温云笑了笑,柔声回:“现在算来,已有七十年零两个月了。”
她记性不太好,但不知为何,却对飞升那日的清晨印象深刻,就连那时山门前飞过的鸟雀模样与树梢上挂的露珠都记得清清楚楚。
“对对对,她特意让我带来
给你喝。”朱尔崇将酒倒上,又从中摸出一众吃食:“这是烤直升鸡,是你家二师兄特意烤的,原来你们第十峰的人手艺都不错,还有这,是……”
不知不觉间,小石桌上已摆满了各类吃食。
朱尔崇一贯话多,修真界的各大事迹经他口中道来,都变得尤为生动有趣,沈星海虽然话少,偶尔说上两句却极有意思。
温云笑吟吟地听着,时不时为两人斟满酒,那坛梅酒不知不觉地见了底,两个剑修吐出的话也逐渐变得含糊不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