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那就好,作者总算做了回人了。”
虽说没能看到全文,但好歹知道自己追了这么久的话本总算迎来了大和谐,心满意足莫过于此,温云脸上总算落下个安心的笑。
这笑落入叶疏白的眼中就显得有些古怪,他回想着方才看到的段落,才镇定下去的情绪又忽地乱起来了。
男子的声音因刚才情绪的错乱而微涩哑:“你平日……看的都是这种话本?”
他想起自回了宗门后,温云就老捧着话本露出神秘的笑容,原以为那些《黑化师尊xxx》之类的都是些怪谈故事,没想到居然是师徒话本。又想起故事里的小徒弟痴恋师父的情节,总觉得耳朵尖已燃起一团火。
而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温云身体一僵,精神随之警觉起来。心中琢磨着自己又不是真的十多岁小姑娘,好歹也是几百岁的成熟女性了,偶尔看看颜色文学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很想在叶疏白面前再维持点形象,但是琢磨着自己哪副模样没被他看过?还不如干脆利索承认呢。
于是温云点头,破罐子破摔地承认:“是啊,咱们修真界有禁令不许看黄……此类话本吗?”
那两字临出口前,她还是将其换成更委婉的说法。
这确实没有,叶疏白郑重思索许久,确定修真界思想还是很开放,什么师徒恋同性恋,都不会受到异样目光,尤其清流剑宗内部更是如此,毕竟大部分剑修的老婆都是剑,谁还好意思笑话别人呢?
他点了点头。
既然没说不准看,那温云便心安理得了,她甚至还大着胆子问一句:“既然没说不能看,那你把话本还我?舟上无聊,我总要打发时间才是。”
此事一提,毫无疑问地被叶疏白驳了回去:“你还小,不能看。”
温云挣扎无能,只能暗叹一口气,悻悻地坐在地上不言语了。
温云并不知晓叶疏白在想什么,她还在脑袋里想象着梦仙人笔下的那位黑化仙尊的绝世英姿,这位作者不太爱刻画男主的外貌,含糊一句“天人之姿非笔墨能形容”就带过了,偏偏这样越让人心中抓挠,好奇不止。
她是半点都没把那位黑化师尊同叶疏白联系在一起,更没把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徒弟联想到自己身上,毕竟温云一直觉得自己成熟稳重且睿智,傻白甜三字跟她相差甚远。
最重要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自己跟叶疏白是师徒的这层意识。
她跟他不是主仆关系吗?
牢房中的光线黯淡,空气也不怎么流通,所以现在叶疏白目之所及唯有身边的温云,而她身上带着的那股清甜香气也变得尤为清晰,像春末生得最饱满水润的那颗莓果,酸甜沁口,萦绕在他的鼻息中久久不散。
他记得清楚,那是白日里温云在万宝阁相中的一匣香膏,只是当时碍于在假扮纨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买,只是用试用品在自己腕上抹了一下。
眼下身处这般境地,叶疏白心中忽地浮出一个极简单的念头,从外海上回了沿海城后,他要记得去把那一匣子香买下来赠她,无有绮思淫念,只是简简单单地觉得这件事或许会哄得她高兴些,不再生被没收话本的这桩气。
他从来都秉持一颗极纯粹又安然的道心,幼时修行无忧,年长面对强敌难亦不忧,师父们常夸他心无旁骛,说他成大道之路必坦荡无忧。
哪知他的忧原来在此时迟迟生出。
担心自己生出的妄念唐突了她,又唯恐自己年纪太大加上性格不讨喜惹了她生厌,这些小小的忧绕在他脑中,似春风乍起,吹皱了这潭沉寂百年的春池。
原来……
想到这里,他的手无意识地压了压怀中的那册话本,微侧过头,凝视着忧之所在,胸口却涌出一股滚烫的欢欣,烫得让隐在袖中的指尖也颤了颤。
原来在她看来,那并不算妄念。
舱内昏昏不知时日,温云起先还像模像样地端坐着,偶尔抽背下叶疏白的魔咒背诵情况,后面已经慵懒地靠着他的后背懒得再问了。
这人虽然还只是个低级魔法师,但是连高级的咒语都背熟了,她再抽背还有什么意思?
好在这无聊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远处的船舱门口传来阵阵喧哗声。
“赶紧将他们绑了送上去,咱们还得再去抓下一批呢,也不知道这回能换多少赏赐。”
“哈哈,咱们赤豹部抓了一大家子,魔主定会好好降下赏赐,哪像他们水虎部的……啧,就两个。”
被嘲笑的水虎部就是抓温云他们的人,站在最前面的瘦猴并不言语,只阴恻恻地望着大肆嘲笑的赤豹部魔修,幽幽道:“我展露的锋芒的时机尚未到来,且容你们嚣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