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下节课是体育,你们体育老师出差去了,讲完这一题放你们休息一会,回来继续讲。”
她的话音还没落,高二的一个体育老师就跑了上来:“宁老师,这节体育。”
“组长让我代严老师的课。”
宁舒放下语文卷子,职业微笑:“刘老师,您带高二的课,还得代高三的,太辛苦了,这节课我帮您上。”
刘老师想到严老师不久前才带着他们扬眉吐气一回,不能一到了他手上就把江山丢了。他面露难色:“宁老师,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同学们说是不是?”
“是!”
这个刘老师是个人精,不动声色地就把全班四十多个人拉到自己那边去了,要是换成严乔,不会跟她耍心眼,他肯定会把课让给她。
刘老师带着学生们下了楼,宁舒站在栏杆前看着操场的方向。
这个时间高铁已经开了,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就会到达另一个城市。
今天是阴天,气温比昨天降了五度,宁舒转身回教室拿羽绒服。
是严乔给她买的羽绒服,她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绒羽绒。
省会在东篱市的南面,比这边暖和,她突然想起来,她给他准备的都是很厚的棉服,加绒的秋衣秋裤。
有点懊恼,应该把他最喜欢的那件卡其色风衣带上的,整天穿着羽绒棉服会不会太热。
热了就会流汗,流汗很容易感冒。
宁舒靠在门边,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她为什么要想这些,那个老畜生要死还是要活,关她什么事。
十点五十分,高铁已经开了二十分钟,应该出市了。
宁舒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想到了那晚在护城河边的那个长达半个小时的热吻,她当时对他说,那个吻只是互相取暖和慰藉。
她记得他的瞳孔又深又沉,像翻涌着什么又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说那不是男女之间的□□,一想起来却会脸红心跳。
已经过去两三天了,她依然清晰地记得他的呼吸,以及他的舌探进她的嘴唇跟她缠在一起时的强硬和绵软。
宁舒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把突然涌上来的情绪摁下去。
一抬头,嘴唇突然被人吻住。
幸好,教室里没有人。
男人是跑着来的,喘着气,呼吸落在她耳边,显得十分粗重。
怕她生气,他吻了她一下就松开了,语气小心翼翼:“赶车,先走了。”
陶主任在教学楼下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行李箱,转头到处看了看:“谁的箱子?”
严乔从楼上跑下来:“我的。”
陶主任跟见了鬼一样:“你不是已经坐上车出差去了吗?”
严乔拉起行李箱:“身份证忘带了,回家拿,改签了下一班车。”
“坐高铁不带身份证跟考试不带准考证有什么区别,”陶主任训学生训习惯了,最忍受不了丢三落四的,“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忘在家里。”
“不对,这儿是教学楼,你来教学楼拿身份证?”
严乔坐上出租车,往高铁站赶的时候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她刚才是不是舔了他的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