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他一上手就知道是真的,同平安那块一样。
世上不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哪怕是用同一块玉石里开出来的玉,做出来也不会一模一样。色泽、纹理都有差别,除非有非凡工匠精心造假。
但他这块明显就是和平安带的一模一样,那种手感是他摸了十年之久的,错不了。
“当初我没找你说破当日的事是因为周秉成并未说破,如今,你是等我审问,还是要主动将当日的事交代?”魏景和收起玉佩,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更叫人胆寒。
“大人要我交代什么?”
“当日到底发生何事,一五一十,全部。”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云从文起身弹弹身上灰尘,“当日我买通药铺掌柜调换了你的醒酒丸,本想让你在诗会上丢丑的,谁知你一醉就跟睡着了一样,别提耍酒疯了,叫都叫不醒。既然如此,让你睡一个瘦马也可以成为你日后的污点,可惜啊可惜,你这运道实在是太好,就连派去伺候你的女人都半途跑了。”
魏景和拿出一张小像,“当夜去伺候我的人里可有此女?”
云从文是酒色性子,看到小像上的人画得容貌秀丽,清眸流盼,他眼都看直了。
魏景和拧眉,收起画像,一脚踹过去。
问都不用问了,这人与周秉成同流合污,若周秉成真收了这样一个女子,没理由云从文没见过,没收用。
所以,这女子不是周秉成府里的。
那她是如何出现的?又为何与他春风一度,还生了平安给他养?
魏景和感觉这谜团越解越绕。
“大人!”
外边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衙役。
魏景和看到那个衙役带着伤,脸色微变。
“大人,城外聚集了几百灾民,小的同国公府的人护送小公子出城的时候,灾民忽然涌过来,小的和小公子被冲散了。”
魏景和脸上血色刷的瞬间全褪,白得吓人。
他箭步往外走,越走越快,到最后不顾身份跑起来。
……
两刻钟前,镇国公府的队伍缓缓出城。
为了宽敞,贺嬷嬷这次坐的是后面一辆马车,车里只有一大两小。
平安上了马车就安静乖巧地坐着。他能敏感察觉到怀远哥哥的娘不喜欢他,哼,平安也不要喜欢她。
刘氏险些维持不住笑脸,野孩子就是野孩子,怀远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行礼问好了,他还无视人。
怀远如今对这个娘也没了最初想要娘疼爱的地步了,甚至有些疏离。
他拿出给平安的礼物,“这个叫泥船,等我长大了就给平安弟弟你一艘真的船,可以到水里游的。”
“怀远哥哥,上面还有人。”平安指着上面船舱外的泥人惊呼出声。
刘氏听了嘴角冷笑,没见识,一个泥船就值当他这样,也不知道国公爷为何非要让怀远同他一块玩。
她这次之所以乐意走这一趟,不过是听说国公爷打南边带回一个难民女子,一路同骑,到了驿站还亲自抱下马,而那女子就是顺义县县令的妹妹。
她倒要看看那女子长何样模样,若不然往后国公爷再往这多跑几趟,府里就真得纳妾了。
此时的她,完全忘了镇国公出征前警告她不许再去魏家的话。
马车刚出城要转向大溪村方向,山上忽然冲下来一群灾民。
“那就是县令大人的马车!大家快拦住他,让他给咱们一个公道!”
“对!让他给咱们一个公道,凭什么将咱们的房屋给别人住,将咱们的田地给别人种!”
“大家快拦下他!”
一群灾民来势汹汹,都往马车这边涌。
“这些人不对!保护好马车!”柳飞站在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