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惮咬着牙,心想自己可是贵为五条大族的下任家主,却在今日遭了殃。
这里到处密布着各类深不可测的咒灵,未曾想到自己竟然阴差阳错间进了敌人老窝的五条惮,身子紧绷着,却无法动弹。
眼前的少女虽然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咒灵气息,但乍一看却与人类毫无差异,她一身黑曜鹤纹的袿衣,长而浓密的秀发却未像京都的贵女一样精致地打理着,而是随性地披散开来。
他只注意了一眼,便无心关心其他,唯有四肢被咒绳磨得生疼。
鹤里看着五条惮如临大敌般警惕怒瞪她时,只觉得好笑。
但她可不是什么善人。
无形之中已经与虚的性格在微妙的同步,鹤里自己都不清楚她冷着脸时,本来柔和美丽的五官像是浸染着骇人的冷艳。
她直接扯起五条惮的衣襟,用力推至地面,接着便像是泄愤般不断抓挠着他。
本来还以为少女会对他施展如何酷刑的五条惮都懵了。
他的后脊背撞于榻子上,而少女却直接坐在了他的腰间,胡乱地把他精心打理梳好的发髻扯乱,还毫无章法地捏着他的脸蛋,拽着他脸庞的肌肤,弄出各种滑稽的造型。
五条惮脑子宕机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位异性竟然直接以如此不知廉耻的姿态坐着,他又气又恼,脸上的红晕更甚。
鹤里就在这个时候手指点在了他的脸颊侧,打散了控制着他无法言语的咒术。
“你、你这个女子竟……!”
五条惮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可惜因为族中教诲,竟然找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
看着原本嚣张又不可一世的咒术师露出如此神情,鹤里嘴角勾起。
她自然明白这种人肯定软硬不吃,那就干脆羞|辱到底。
于是接下来鹤里的乐趣就变成了时不时在被绑着无法动弹的五条惮面前晃悠,饿着他,还当着他的面买了一些民间的吃食,虽然鹤里这些吃食吃到嘴里的感觉味同嚼蜡,但饿了许久的五条惮忍耐并闭着眼睛不去看的模样是真的令人心情愉悦。
为了不让人真的饿死了,她难得善心大发地去买了些甜口菓子。
“吃吧。”
她捏着一块递到了五条惮的嘴边,饿了许久还未进食的他唇部干裂,视线都恍惚起来,他不知在思索什么,无力地看了鹤里一眼后,扭过头就是不吃。
鹤里眉梢一抖,拿起边上装着清水的瓷碗就往人嘴里灌水,然后趁着他呛到的时候,硬是把菓子塞他嘴里。
就这么粗鲁的来回几下,又噎又呛的五条惮终于学乖了,他垂着几近透明的睫羽,有着几分脆弱纤细感,然后张开嘴巴一点点吃着鹤里递过来的菓子。
吃完后,五条惮还挑剔的说:“味道一般。”
鹤里面无表情一下子把瓷碗砸在人家脸上。
痛呼一声,五条惮刚想腹诽几句,然而鹤里早就起身离开了,只剩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
他眼珠子转动着,最后视线停顿在地面上的瓷碗,不知在想什么。
这夜,褪去和服钻入温泉池水中沐浴着的鹤里,揉着只感疲倦的额头,她泡了一会便起身,走在廊道间,拉开自己寝居的障子门后,却是蓦然停顿住。
榻榻米上赫然躺着两个陌生的男子,他们纷纷陷入昏厥并被咒绳捆绑个严实。
“……”
鹤里怀疑自己走错了,还反复看了看。
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关上障子门,大步流星地去寻找虚。
此时恰逢春季,夜晚的春樱盛放,微风吹拂而过,便有大量柔软的花瓣如同花雨般落下。
而坐在石凳上,穿着黑色宽松和服的虚,衣领微开,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