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乌黑如海藻般清亮柔润的长发,容颜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无法言述的蛊惑感,眼尾微挑,弧度流畅又昳丽,鼻尖挺翘,唇瓣柔嫩,唇角的小痣像是魔性的标志。
鹤里捏了捏脸颊,镜子里的自己便泛着恰到好处的红晕。
欣赏完后,鹤里走出了卧室,客厅的餐桌上早就被摆放好飘着香气的早餐,而坐在位置上,穿着居家和服的少年,目光幽幽间与她对上了。
只一眼,鹤里便控制不住的情绪涌动着。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好恨,好恶心。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些话语和片段,慢慢的,鹤里额头隐隐作痛,她差点站不稳,被眼疾手快的少年揽住了肩膀,对方低头看着她,“姐姐?”
“别碰我…!”
鹤里下意识地甩开了他,而被挥开的少年面容平静,眼底像是死水般,没有波澜。
缓和过来的鹤里,游戏里关于她和这位少年的部分记忆便接踵而至。
她是寄生于人类身体之上的怪物,而少年自称惠,当时的她捡到了小时候的惠,对方是离家出走的,烧的满脸通红,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鹤里一时兴起捡了他。
直到他长得越来越像她记忆里的那位可怕男人。
但关于那位男人的记忆,鹤里却想不真切,大概是没有被解锁。
就在鹤里坐在沙发上整理记忆的时候,惠拿着餐盘走了过来。
鹤里恰好抬眸撞上了对方古井无波般的视线。
清冷到五官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秀气,睫羽纤长卷翘,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她曾经说过不喜欢他留短发。
所以惠保持着半长的黑发,随着他俯下身的动作,发丝从肩头滑落,他手上的筷子夹起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像是丸子般红色的小球。
然后递到了她的唇边。
鹤里鼻尖嗅到了一丝腥甜味,身体渴望的本能促使她吃了下去。
唇齿间慢慢溢出的汁水顺着唇角滑落,鹤里品味了一会,才尝出来这是包着血液的球。
而惠抬起手,衣袖滑落时,露出了他时长划开肌肤取血后留下的血痂,他理顺了鹤里脸庞的碎发,然后细心的帮她擦拭唇角的汁水,语气低喃:“姐姐真乖。”
“不过,姐姐应该尝出来了吧,这不是我的血。”
惠放下餐盘,坐在了鹤里的身旁。
迎着鹤里美丽的双眼,惠睫羽下的目光隐隐癫狂。
“是那只姐姐最喜欢的猫咪哦。”
鹤里不可置信地当场就要站起身,却被惠徒然用力地桎梏住双肩,他低头凑近鹤里的耳畔,像是自言自语:“明明姐姐这么讨厌我,我应该伤心才对。”
所以他眼睁睁看着那只猫死了。
是啊,他被驯服了呢。
他痴迷地低着头试着让鹤里去抚摸自己,“就像姐姐最喜欢的猫咪一样,它死了,就把我当做它吧?”
他会很乖、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