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轨,没有暴力,没有任何值得被指责诟病的地方。
他,只是,不够爱他,而已。
茶茶颤抖着抬起眼皮,眼睛里的水光被她逼退了回去。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委屈求全。
因为喜欢他。
因为太喜欢他了。
什么都能容忍。
什么都能退一步。
只有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就可以不在乎那些委屈。
埋在他的怀抱中就可以感觉到很幸福。
茶茶稳住声线,很小声地问:“沈执,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沈执沉默之后,真心地说:“我没有。”
他只是想不通,一件小事,怎么闹成这样。
茶茶望向他的眼睛,她语气淡淡地说:“那天晚上,我听见你和他们说的话了。”
沈执反应了很久,都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天的晚上?
他想不起来。
他完全不记得。
茶茶不愿回忆,每提起一次,每每重新回忆一遍,沈执那些冷漠理性论断式的字眼都是刀子,割着她的心。
茶茶需要深呼吸,才能平复不平静的心情,才能让她胸口那些急切汹涌的情绪缓缓降落。
她又问:“你忘了吗?就是你去接姜妙颜的那天晚上。”
茶茶趁着他失神的片刻,轻轻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她的语调很轻柔,娓娓道来,声音舒缓而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你不知道吧,那晚我就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天气寒冷。
大雪纷飞。
她手脚冰凉,孤立无援站在雪中。
“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你,急坏了,傻到去找保安,还差点去报警。”
那么冷的天。
她哆哆嗦嗦一个人回到学校,只要能想到的人都去联系了。
她当时没想过沈执是一走了之。
更担心他出了意外。
如果可以,茶茶想把那天晚上的所有记忆都一键删除,太痛苦了。
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她还生活在美好的乌托邦里,她什么都没有失去。
可是沈执非要逼她把她最痛苦的一段记忆说出来,抽丝剥茧,不肯放过她。
眼前的男人面色惨白,削瘦的十根手指头勉强撑着墙壁,高瘦的身躯晃了一下,眩晕感一闪而过。
茶茶看了眼面露痛色的他,接着说:“我回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门禁时间,然后很巧,看见你室友出门了,我就跟了过去。”
看见他的背影,高悬在空中的石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