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映红着眼望着女儿,当年她逃离那个男人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厌倦了被软禁的没有自由的生活。
她过的太压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活在他的监控之下。
只能听他的话,只能看着他,只能换上他替自己准备的裙子。
是他豢养的金丝雀,而不像妻子。
她筹谋很久,才从江家那个一手遮天的男人的樊笼里逃出来。
楚清映从前是个没吃过苦的很软弱的女人,因为女儿才鼓足勇气好好活下去。
她的女儿乖巧懂事,又那么可爱。
她唯一愧疚的,就是没有给女儿完整的家庭和童年。
女儿四五岁还是个软软糯糯小团子的时候,总是会用一双圆圆的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问:“妈妈,为什么茶茶没有爸爸啊?”
每每这个时候,楚清映就心如刀割,眼泪往心里流,甚至有带着女儿回到他身边的冲动。
后来茶茶再也没问过她,怕她难过,在外面被人欺负也瞒着她。
楚清映摸着女儿的侧脸,“好,我不哭了,茶茶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呀?”
茶茶舔了舔唇角,“妈妈,我想吃蛋糕。”
楚清映说好。
过了一会儿,茶茶语气着急地说:“妈妈,蛋糕里不要放黄桃,我不要吃黄桃。”
楚清映被逗笑了,依然点头说好。
这点,女儿倒是很像那个男人,不吃黄桃,还很挑食。
茶茶晚上还留了一块小蛋糕,装在自己的印花小盘子里,拿回房间。
茶茶房间的阳台和沈执房间的阳台刚好连在一起,她端着小盘子,站在阳台上小声叫着沈执的名字。
过了几秒,阳台的落地窗被人打开,穿着睡衣睡裤的少年站在月光下,比皎洁的夜色还要美丽。
茶茶努力伸出自己的小短手,看见他就满心欢喜,“阿执,我请你吃蛋糕!”
她挑出许多草莓芒果,放在蛋糕里。
沈执没吃晚饭,本来不觉得饿了,但瞥见她端过来的蛋糕,饿过头的胃竟然开始疼了起来。
他咽了咽喉咙,接过她递来的蛋糕,拇指捏着她的汤匙,挖了一小口,入口即化,口感软绵,甜味刚刚好。
他不知不觉就吃掉了小半块。
茶茶觉着沈执连吃东西都比旁人好看一点,斯斯文文,像个贵公子。
她见沈执吃完了蛋糕,心里也高兴。
她的腰靠着栏杆,笑眯眯的望着他说:“阿执,对面小胖让人给揍了,不知道是哪位壮士做好事不留姓名。”
沈执静静听她说:“嗯。”
少女脸庞稚嫩,皮肤白皙,散落的头发慵懒靠在颈窝,她笑起来清纯又可爱,笑容好像比他刚刚吃过的蛋糕还要甜。
沈执默默将目光移开,余光注意到少女赤脚踩在瓷砖地面上,他说:“茶茶,天冷,不要总光着脚,去把鞋穿上。”
茶茶说:“我的兔子拖鞋还没有晒干。”
沈执沉默几秒,然后回了房间,把自己那双款式简单的白色拖鞋递给她:“先穿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