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也不差,除了那性子惹事外。
薛尧衫曾告诫过两个儿子,尤其是薛落思,朝堂不比江湖,不能意气而为,若要做什么事都和在江湖上一样不管不顾的,趁早滚到江湖里,重新摸爬滚打。
也不知薛落思是听进去多少,不过看那个样子,指定是一字进一字出了,不出所料地惹了事,还惹了刘域这么个大麻烦。
在与刘域起争执的这一点上,虽然薛尧衫也很赞成幺子的坚持,却还是罚薛落思跪了祠堂,然后找人帮着压一压,左右累他一把老骨头为逆子操心,结果这逆子还不领情,居然敢离家出走?!
好!你有本事!你离家出走!你要出去散心!你自己偷着跑了!老子算你是条汉子!
这也便罢了,最让他头疼的是,逆子过了好一段时间终于回来了,回来时还带了个有身孕的女子。
薛尧衫一看这是要坏事啊,果然,薛落思认认真真地跪在他面前,三个头磕得极响,跪拜得极规整,神态郑重其事,说要明媒正娶这女子,还要将母子二人的名字,迁入世家祠堂。
开什么玩笑……?
这女子若是旁人也便罢了,她偏偏是碧落人,这对世家来说,对薛家来说,对中原的世家子弟来说,十分棘手。
那女子生得一副好模样,举止倒也说得过去,温和从容,不卑不亢,且挺着个大肚子,薛尧衫总不好赶人,便偷瞒着薛家的几位宗亲,在薛府找了个僻静之处藏了她,并叫薛落思安分些时日。
期间这不顺眼的白眼狼日日来烦他,问何时才能娶那个名叫蓁笙的女子?何时能让她入宗籍?
薛尧衫也认真地想了想,道:“何时你能在薛家一家独大时。”
这是托词,却也是实话,这个幺子有才,薛尧衫更不忍心美玉蒙尘。
薛落思听后回去想了一夜,第二日便再次入朝。
后来,那“墨衣卿相”的称呼才被人叫出来。
只是在碧落余党一事上的主张建议,薛落思与刘域又闹了一番,还愈发过分了。
当夜薛尧衫便叫了薛落思到屋子里,质问幺子是否因为那女子是碧落人,才这般的无理取闹。
薛落思说不是,并对他说中原与邦国应如何如何、这般这般。他是能听的,也觉得有理,可他知道刘域听不得。
薛落思则认为刘域没什么大不了,不成气候,入阁拜相,自觉不对的事,就该对皇帝直言不讳。父子俩因此还闹了些别扭。
朝堂上西厂势力过大,小皇帝一时无法抽身,对薛落思的主张无能为力,再加上那女子也快要临盆,诸多事宜反倒叫薛落思平静下来,又将心思放在了娘子的身上。
刘域便趁机联合一些乌合之众诋毁薛落思,薛家宗亲也不知从何处得知那女子的来历,当着面说了两句薛落思带女人回来的不是,摆明着是轻视和不同意,薛落思是个硬气的,干脆一走了之,回了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