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了几味药,煎好了喝下去,发上一个时辰的汗应能见红疹变淡,喝上三日便能痊愈,”邱立科顿了顿,促狭地眨了眨眼,“急了?”
沈昭正认真记下,突闻他这么一句,顿时无奈,“治你的病,旁的事少管。”
邱立科撇了撇嘴,“哎哟这是卸磨杀驴啊,方才你可不是这样的。”
“谁是驴?”沈昭忍住笑意反问。
“嘿你这小丫头,”邱立科作势要拍她,却被一把尚未出鞘的匕首抵住了手,他停下动作,仔细打量几眼,“这东西瞧着有些眼熟啊。”
沈昭握着刀鞘晃了晃,“泠霜。”
欧冶子虽是铸剑大师,但他所铸匕首也毫不逊色,断虹、泠霜、龙鳞皆被记录在册,邱立科这老古董一般的年纪,便是见过实物也不稀奇。
“借老夫玩两天。”
他说着伸手便要摸摸,谁知沈昭虚晃一招躲开,挑眉道,“可以,但我与他之间的事,先生莫要多说。”
合着在这儿等他呢。
邱立科盯沈昭一眼,不知这丫头肚子里打得什么主意,瞧着担心那小子,怎么又刻意避着。
他一时想不明白,也懒得思索,“老夫才懒得管你们。”
“回长阳后还我,”沈昭将泠霜递给他,见他爱不释手的模样,颇为疑惑,“先生还对兵器感兴趣?”
“你懂什么,老夫年少时本立志成为一代大侠,来去如风、劫富济贫,”邱立科撇了撇嘴,“只可惜一朝走岔了,踏入医术这条艰辛路。”
沈昭正要说些什么,恰逢开阳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便止住了话头。
邱立科指挥着开阳将人扶起来,捏开嘴巴将药一点点灌了进去,又让小厮多搬两床被子,给薛容鹤盖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留个人在这儿看着便是,”他又列了一张药方,“这药方有预防之效,明日煎出来你们都喝上些,百姓那边也记着发下去,最好都喝上两日,以防再感染。”
说罢,他打了个哈欠,“夜里门窗关紧,他出了汗便擦净,莫要着了风,明日一早人醒了再喊老夫。”
“辛苦先生。”
沈昭喊来小厮,叮嘱将邱立科带到安排的厢房住下,又让三位大夫也早些休息,回身在薛容鹤床边坐下,守了他一夜。
次日。
薛容鹤缓缓睁开眼,开阳见他醒了,瞬间提溜起靠在柱子上打盹的小厮,“快去喊邱先生来!”
“昭昭呢?”薛容鹤眨了眨眼,迟缓思绪逐渐回笼。
开阳停顿一瞬,扯了扯嘴角,神情僵硬道,“沈姑娘昨日早早回去休息了,属下这便去喊她来。”
“不必了。”撒谎的技术还是这般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