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不置可否,转而问起江泊野,“听闻这几日你与江泊野走得很近?”
“谁与他走得近!”薛清月连忙反驳,气哼哼道,“只是与他打了个赌罢了。”
二皇子妃来信中曾提到,江阁老这几日终于察觉江泊野回京,派人大街小巷地蹲点抓人,只可惜江泊野精得猴一般,几次都未抓到人。
江阁老下了血本,喊了江大、江二,父子兵联手,这才将自家老三江泊野逮了个正着。
只是抓住他时,这人正与薛清月在一处,江阁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当着八公主的面儿狠狠揍了江泊野一顿。
二皇子妃虽未在信中点明,可那意思沈昭看得清楚,分明是在问薛清月怎会与江泊野同行。
沈昭岂会知晓,她近日心绪杂乱,应付薛容鹤都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看别人八卦。
正好今日见着本人,便随口问了一句,哪知薛清月反应这般大。
她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正要开口,却被薛清月一粉团按在脸上,顿时粉末飞舞,呛得她直想打喷嚏。
既然薛清月不想说,也没必要强求,江泊野虽不着调,却也是个极有分寸的,无需她过多操心。
见沈昭再无询问之意,薛清月心中松了口气,垂眸回忆起那日情景,面颊仍有些发烫。
江泊野游历江湖多年,见多识广,搜罗了不少好东西,献宝一样日日换着花样往她面前递。
她起初是不想理睬的,若非他提出给她讲沈家的故事,她也不会出去见他。
谁知就那么一次,便让江阁老撞见了!
薛清月本以为江泊野会如那些她曾见过的世家男子一般,被人撞见与佳人同坐,便态度暧昧地一带而过。
谁知他却义正言辞地与江阁老解释,他二人并非私会,只是偶然相遇。
薛清月自那时起对他颇有改观,接着江阁老揍得江泊野满地乱窜,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母妃与哥哥死后,她从未如此开怀。
“公主,是不是该停手了?”
沈昭瞥了眼出神的薛清月,又看着镜中她右脸颊拍了厚厚一层粉,白得不像话。
薛清月瞬间回神,倒吸一口气,连忙道歉,掏出帕子擦了擦,却只能抹掉上面一层,哭丧着脸道,“昭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昭摆摆手,转头只留右侧脸在镜中,“确实不似凡人,女鬼倒是可以扮一扮。”
身后立着的喜宝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薛清月本满脸歉意,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沈昭无奈笑着起身,拿过帕巾洗脸,“小心我夜晚入你梦乡,将你吓得连滚带爬。”
“小看谁呢!”薛清月说着又笑起来,“你这般美人,即便是鬼我也不怕。”
“谁是鬼?”薛容鹤立在院门口,看着她们笑了笑。
薛清月惊喜道,“七哥,父皇不是宣你进宫了吗?怎这么快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