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旦获得薛容鹤的信任,被他划归到自己人里,那么他手中的黑金卫便也将是她的耳目,日后北雍的风吹草动尽在她眼。
只要耐心足够,又何愁找不到秦序通敌叛国的证据。
而她征战时曾蹲守敌人月余,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总有一日,她要亲手血刃仇敌,为随州之战中所有死去之人报仇。
沈昭与开阳到通西域的城门口时,刚过午时三刻,便寻了个旁边视野好些的茶摊坐下,四只眼睛直直盯着城门口,生怕错过江泊野。
直等到未时三刻,才见江泊野牵着马,身后还跟着一个骑毛驴的西域人,风尘仆仆进了城。
开阳连忙冲过去拉住他,要来一瓶毒药,翻身上马直奔邱立科住处。
“事态紧急,你先随我来。”沈昭快速道。
江泊野看见她所骑马匹,猜到与薛容鹤有关,立即上马,将身后的西域人提至自己马背上,跟着沈昭向尚安门而去。
三人一路畅通无阻,待到宫门前,江泊野却不进去,只说在外面等。
好在那西域人早已被江泊野五花大绑,倒是方便押进去,薛容鹤早已将当值禁军打点好,说明来由后便放他们进去,还派了两人随行,西域人插翅也难逃。
接应的小宦官带着几人专走无人之路,避开众人视线将他们带到麟德殿前,随后与殿前一宦官耳语两句。
那宦官伸头多瞧了几眼沈昭,也没问什么,转身进了殿,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传召沈昭与西域人入殿。
殿内。
皇帝高坐堂上,皇后侧坐一旁,阶下仅站着薛容鹤一人,面上无甚表情,悲喜难辨。
白瑛躲在柱子后面,禁足多日的穆妃仍未被放出来,德妃不知为何也未到场,她似乎远避宫中斗争,终日与鸟雀为伴,甚少露面。
地上跪着照顾白瑛的嬷嬷,面前扔着两个形状诡异的木制人偶,上用朱砂写着西域符文,沈昭离得远,看不清所刻为何。
殿中氛围近乎凝滞,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待沈昭进来,才让人呼出一口气。
皇帝看向跪着的西域人,“沈姑娘,容鹤说你带了人证物证前来,便是这个人吗?”
“禀陛下,正是此人,”沈昭行礼,又从袖中拿出小瓷瓶,双手奉上,恭敬道,“王爷应已禀告陛下,幻觉并非巫术所致,乃是此毒造成,请陛下过目。”
皇帝盯着沈昭片刻,又瞥了眼久久不语的薛容鹤,宜妃宫中搜出人偶,若是此前他没有收到薛容鹤密报,恐怕真要被蒙骗过去。
“宣,唐太医。”宦官即刻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