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难过美人关,”五皇子调笑道,“久闻暗香楼松雪姑娘大名,今日盛装一见,果不其然啊。”
皇帝下令,沈昭已转为良藉,五皇子反倒提起她在暗香楼时的名号,分明是在打薛容鹤的脸。
“五哥,父皇已下令还昭昭良藉,”薛容鹤又变成了他人眼中的病弱模样,轻声却坚定道,“五哥是觉得父皇做错了吗?”
孱弱的兔子竟也会咬人了。
薛盈川咬了咬后槽牙,扯出一抹笑,“是五哥的错,在这里向沈姑娘赔不是。”
沈昭瞥了眼薛容鹤,行礼应了。
太子和事佬一般劝慰几句,开宴的时辰快到了,位置上陆续坐满了人,便先离开去迎皇帝了。
中秋赏月,宴席摆在麟德殿前的空地上正合适,皇帝开宴时对此赞不绝口,对太子的安排极为满意。
舞姬们次第而入,酒足饭饱之后,众人轮流携家眷向皇帝敬酒,祝词说了一波又一波,听得沈昭昏昏欲睡。
她随意挑着眼前的菜吃了几口下酒,薛清月坐在皇后身边,无法下来找她说话,便只能眼神交流。
突然,太子在高台上起身,“今日本宫要特地敬一个人,那便是七弟。”
在场众人皆是一静,沈昭停箸,缓缓坐直了身子。
薛容鹤起身,黑眸深深,弯出笑容的弧度,举杯应道,“该我敬兄长才对。”
太子笑着摆手,“父皇前些日子龙体欠安,你不辞辛劳日日进宫看望,我这个当大哥的都自愧不如,该敬你才对。”
沈昭挑了挑眉,他这话说得倒有意思。
明着夸薛容鹤有孝心,实际上在说,我这个太子都没上赶着侍疾,你反倒日日进宫,显得我没孝心一般。
太子不等薛容鹤说话,便转身端着酒杯行至皇帝身前,“儿臣斗胆,想请父皇斟这杯酒。父皇为天子,祝福定比儿臣这等俗人更深厚,往七弟日后身体如同您一般,康健强壮才好。”
“好好好。”
皇帝笑着提起一旁的酒壶,他大病初愈不宜饮酒,现下还是满满一壶,未曾喝过。
沈昭眯了眯眼,皇帝亲手斟的酒,这下薛容鹤不喝也得喝了。
太子并未走下高台,反而将酒杯递给太子妃,让她端给薛容鹤,沈昭连忙起身,上前接过太子妃手中的酒。
宫灯映照下,沈昭瞥见酒液之上一闪而过、极为奇特的绿光。
太子提出要给薛容鹤敬酒时,她便有所警觉,如今看到绿光则更加确定
此乃南明宫中秘毒,无色无味见血封喉,却银针难查,唯独在夜间灯火映照下,能看到其上泛有奇特绿光。
太子应当是不知道此毒特点,这才于夜间用了此毒,反让沈昭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