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月终于能出宫,见天往贤王府跑,拉着沈昭吃喝玩乐五六日,直到被薛容鹤一边一个从金樽楼里醉醺醺地提溜出来,才有所收敛。
只是沈昭教太子妃草编之事被薛清月偶然知道了,一大早便冲到贤王府来,气哼哼道,“太子妃都有了,为何我没有?莫非在昭昭心里,她比我重要!”
沈昭闻言,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这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别的小朋友都有了,为什么我没有?
看了眼瞪着她的薛清月,沈昭认真解释道,“前段时间太子妃送了些东西来,我又没什么好东西回礼,便剑走偏锋送了几个草编。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几个草编而已,若是想要我送你便是。”
薛清月撇了撇嘴,她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明明她才是与沈昭最亲近的,却既不知道她箭术超群、又不知晓她会草编,颇有些吃味罢了。
加之她生辰就在后日,往年母妃与哥哥在时都要在宫中设宴,外祖一家都会进宫,邀请好些与她年龄相仿的世家贵女,一起游园玩乐。
可今年他们都不在了,父皇也不再疼爱她,就算她夜不归宿,恐怕也无人会发现,像个野孩子一般。
再也无人给她庆生了。
“好端端的怎哭了?”
沈昭正思索一会儿去花园里薅点草,抬眼便见薛清月落泪,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手帕去擦,却被薛清月拂开。
“别哭呀,”她伸手去拉薛清月,许诺道,“咱们这就去揪些草来,编一百个都成。”
沈昭哪里晓得薛清月心中早拐了九曲十八弯,还纳闷为了个草编哭什么,俩人言不对意,越说越歪。
薛清月知道自己小心思作祟,又要面子不愿开口明说,抹了把眼泪垂着头,径直跑出去回了宫。
沈昭立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身看了眼喜宝,疑惑道,“我、我方才说错话了?”
喜宝也看傻了眼,摇头道,“没有吧。”
她与沈昭相处日久,愈发喜欢这位不拘小节的沈姑娘,说话也就逐渐随意起来。
她受王爷之命监视沈昭,但近几日去汇报时,王爷总是问两句无关紧要的,便也不再说话,弄得她一头雾水,却也如释重负。
沈昭幼时招猫逗狗、爬树下河,少年家中突逢大变,此后便入了军营,整日与一帮糙老爷们待在一起,哪里明白闺密之间的小心思,顿时头疼不已。
她突然想起沉香来,那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精,应当能为她答疑解惑,便带着喜宝去了胭脂铺。
“你这大忙人,今日怎有时间来我这里?”
佳节将近,长阳城恢复了往日繁华,铺子里挤满了小姐姑娘们,沉香好不容易才挤出点时间,坐在沈昭对面喝了口茶。
沈昭诚恳道,“我有一事求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