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追着喊,可惜冯继忠此时已经顾不上她,匆匆出了府门。冯夫人气的把手里的帕子揉成一团,哼道,“烧的又不是咱家,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要这把火真能把那京中的御史烧死了,也算老天有眼,可惜啊!
她猛灌一口茶,把杯盏重重拍在案几上。摇曳着兰花刺绣手绢儿,扭腰摆臀,“爱吃不吃!我去伺候我儿用膳去。”
她小儿近来胃口不好,已经躺了两天,今日再不行,说什么也得找个大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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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继忠马不停蹄赶去官署,还未走近,就闻到了股草木烧焦味儿,还伴着一丝说不出的苦味儿。等他带着他的家丁赶到,大火已经扑灭,只留下一地黑黢黢的残垣断壁和一滩水迹。
救火的衙役身上都湿透了,还有些闻风相助的义士,一个个皆狼狈不堪。于是此时依然衣衫齐整、从容镇定的的御史大人,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夺目。
他忙走到他身边,“下官来迟,谢大人怎么样,可有伤到?”
谢时晏瞥了眼冯继忠,继续低头和衙役交代着什么,冯继忠一人尴尬地站着,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终于,衙役抱拳离开,谢时晏淡道,“冯大人请随我来。”
他走到一处烧焦了的屋舍旁,在满地狼藉中,捡了一块烧断的木板,递给冯继忠。
冯继忠不明所以,他接过来,用浑浊昏花的老眼瞧了半天,愣是没瞧出什么东西。忽地,他鼻尖一动,把木板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啊,这——”
他惊呼道,“是火油!”
“嗯。”
谢时晏冷声道,“昨晚下了场小雨,房屋树木都是湿的。看痕迹,应是雨后天未明,大约卯时泼上去。”
“如此大动作,且要避开官署耳目,贼人一定清楚我们的轮换值守,烦劳冯大人详查。”
冯继忠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这些人竟敢如此猖狂!青天白日就敢放火烧署衙。他后怕道,“大人若不嫌弃,可否暂时去下官府宅下榻?寒舍虽简陋,定不敢怠慢大人。”
谢时晏摇摇头,他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一片残垣,道,“他们,意不在伤人。”
如果目标在人,他们会选在夜半三更时,人群来不及逃离。如此明目张胆,倒像是——示威?
近日来,城中百姓对官府怨言颇多,如今官署衙门被烧,怕不是私下里要拍手称快。值得一提的是,存放苍术的库房受灾最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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