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低头的小太子,语气严厉,“方才殿下的回答没有半分错处,孔夫子的话也没有错,但是微臣依然很失望。尽信书不如无书,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审时度势,擅用于人,殿下读书时应当有自己的思考才是。”
“……是。学生谨记少傅教导。”
谢时晏平日里积威甚重,小太子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应是,具体听到心里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终究是一国储君,谢时晏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还夸了他一句,“磨研的尚可。”
他坐到书案后面,开启今天的授课,“今日接着学叙而篇,‘富贵可求,虽执鞭之士……”
这时守在外面的小太监进来报,“禀殿下、少傅,皇后娘娘凤驾。”
谢时晏瞥了他一眼,“出去。”
小太监自然知道他授课时不喜被人打扰,但那是殿下的生母,不是旁人!他求救般地看向太子,可小太子只低顾着头,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直到今日课业结束,谢时晏布置下任务,他朝小太子行礼告退,因为他是师长,小太子也对他回了一礼。他才离开书房,见到皇后娘娘的凤驾。
“娘娘安好。”
外臣不便和后宫女眷多待,他行了一礼便要离开,却被皇后叫住。
“相爷留步。本宫今日正要找你,不知可否有时间一叙。”
“事关太子,劳烦相爷了。”
谢时晏一顿,终究没有拒绝。清心阁旁边是一个湖心亭,依水而建,阴翳遮蔽,刚好适合谈话。
皇后使了个眼色,晚秋让人退后守在外面,一会儿,亭子里只剩下两人。
皇后先沉不住气,道,“这几日,不知相爷过的如何。”
谢时晏纠正她,“娘娘,圣旨已下,我已不是丞相。”
皇后微笑,“圣上一时气糊涂了,待此番事了,相爷还是相爷,我何必换来换去。”
“娘娘慎言。”
一朝皇后,和一个臣子说圣上糊涂了,怎么听怎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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