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盯着镜子里的容颜,终日养尊处优,让她的皮肤白嫩细滑,但是眼角的细纹却时刻提醒着她,她老了。
她和圣上年少夫妻,但情分却薄的可怜,她初嫁他时,他是一文不名的皇子,他嫌她相貌一般,待她十分冷淡。但每逢初一十五,他还是宿在她院里,给了她正妻的体面。
后来他渐渐被先帝所重视,也更忙了,有一个月回不了几趟府,这时候,他又嫌弃她娘家势弱,不能助他成大事。眼见他一个个纳新人进府,这家大人的千金,那家大人的小姐……连侧妃都能骑到她脖子上,可他只会说,她没有容人的气度。
容人?还要她怎么容人!她连管家之权都被剥夺了,她这个皇子妃,在府里就是个摆件,没有任何人在意她,直到有一天,她往书房送茶水,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宠妾灭妻,乃祸家之源,望殿下三思。”
她躲在柱子后面,看着那人推门而出,一身白衣翩然,恰逢三月桃花开,粉白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被他轻拂下去。
当晚,她那夫君好似终于想起他还有一个正妻,来了她房中。也就是那次,她有了太子,她翻身的筹码。
后来经过种种,当年的白衣郎君成了太子少傅,她经常想,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他赐给她一个孩子,又亲身教养他,这是老天对她的指引。
“娘娘?”
晚秋的话拉回了皇后的思绪,她回过神,拿起一旁的香粉,扑了扑眼角。
“去东宫。”
只要东宫坐稳,什么都搬不倒她。太子是她最大的底气。
这时,外面一个太监跑来,气喘吁吁。
“禀娘娘,丞……谢大人进宫了。”
“人在东宫。”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太子
东宫清心阁,年仅八岁的小太子头戴玉冠,端坐在书案前。
谢时晏翻开书卷,淡道,“上次微臣布置的课业,取自《论语》中子为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殿下讲讲你的理解吧。”
小太子一本正经,“孔子对其弟子颜渊说,‘用我的时候我就出山,干一番大事业,不用我的时候就隐退。’后人曰用行舍藏,这是一种潇洒豁然的处事态度,值得推崇和学习。”
“继续。”
小太子思考片刻,又道,“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暴虎冯河,死而不悔者,吾不与也。’像徒步过河,徒手和老虎搏斗,这种有勇无谋的人,孔夫子不愿与之共事,我等也当引以为戒。”
“温习了下半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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