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抓起他的小手,“走吧,我先给慈恩师太回个信。”
“云蕙,你给元空大师回个话,说我今日不去了。”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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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谢时晏刚下马车,千升就围了上来。
“相爷,好些大人前来拜访,都在前厅等着呢。”
“不见。”
谢时晏头也不回,“让他们都回去,朝廷的俸禄是白发的么。”
“哎呦我的相爷。”
千升急忙拦住他,“大人们都在前厅都吵吵开了。方才太极殿出了一道圣旨,说是春闱泄题,一众涉案官员皆押解至大理寺,还说,说……”
“说罢了我的职。”
谢时晏替他说道,“行了,我知道了。告诉那些人,让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按部就班。天还没塌呢。”
“圣上明察秋毫,只要他们和此事无关,怕什么。”
他跨进中门,吩咐千升道,“叫关素卿来我书房。”
……
千升把谢时晏的话原原本本带去,大厅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相爷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切都在相爷意料之中?”
“听闻相爷方从太极殿出来,不知圣上何意。”
“呵,圣旨都下了,诸位都别相爷相爷地叫了吧,免落得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在造访的人中,除了谢时晏的拥趸,还有一些守旧派,早就看这个年纪轻轻却手握大权的人不顺眼,今日来除了打探消息,还有落井下石之嫌。
其中一个官员手抚胡须,“他谢时晏如今只是一介庶人,架子摆的倒大嘛。看看,这都是三品、二品的朝廷命官,把大家晾在这里,我看他丞相的官威没耍够哇!”
“周大人此言差矣。”
说话的是一个俊美的青年男子,他一身鸦青色薄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根同色腰带,衣衫宽着,手持白玉扇,微翘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慵懒地斜靠在座椅上。
他这副样子,和一众须发斑白,身着官袍的官员相比,倒像一个富家公子来做客,和周围格格不入。
他看向方才说话的中年官员,“谢大人虽然去了丞相之职,但他仍是当今太子少傅!太子太傅冯大儒,现已年老体衰,上令其在白鹭书院修养,当今储君的课业教导,皆出自谢大人。”
“而你——”他直起身子,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周大人,我要没记错,你上个月才升从三品,是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指点江山阿!”
周大人被他震慑住,情不自禁往后退一步。众目睽睽下,他自觉伤了面子,呵斥道,“区区一个少卿,敢在本官面大放厥词,反了天了!”
“大人慎言。”俊美男子皮笑肉不笑道,“近日来我大理寺‘做客’的朝廷命官良多,我最讨厌的,就是这般聒噪的!”
“碰上像周大人这样的,我一般先给舌头划两刀,然后饿两日,后两日一顿给辣椒水,一顿给蜂蜜水,再加上一顿老陈醋,那滋味……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