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恐慌极了,派了人去跟他们的首领谈和,对方却要求他们若出海捕鱼便每月要交五十两银子,若不出海,便交三十两,没有银子,用同等价值的货物相抵也可。
天啦,他们哪来这么多银子。
以往每次出海捕鱼,就算是大丰收,一次也顶多能卖三四两银子,一个月五十两,那就是得天天出去捕,天天大丰收,都凑不够他们要的这租子。
不捕鱼,只种地,要种三十两出来?
那简直就是笑话!
谁不知道涯州临海,那地都被泡成了盐碱地,根本不适合种粮食,否则他们想要吃粮,也不需要靠商人千里迢迢的去江南一带买。
可现在,对方居然要三十两,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特麻的活不下去,只有反了!
于是,涯州一带军逼民反,官府见状竟然谁也不偏帮,而是连夜裹挟了府中的京银细软,逃了。
这件事传出去以后,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裴清宴得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怒。
“绣衣司的人吗?都死了吗?当地起了民乱,官府的人居然全部逃走,他们是怎么监察百官的?!”
乌雀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也很委屈,先前那官府的云知府一点想要逃的征兆都没有,他的女儿还办了满月宴,咱们衙门里留在那边的人本来就不多,全被他邀请去参加他女儿的满月宴了,谁知道那满月宴就是个幌子,他们在酒中下了迷药,咱们的人全中了迷药晕倒了,他们就趁此将人全部绑进了地窖封起来,然后逃了,我们的人醒了已经是第二天,要想再追这到处都是民乱,又上哪儿追去?只能先写封书信回来禀报大人,另外,我已经派人过去,通知驻守在涯州附近的黄将军,去协助他们抚平民乱了。”
裴清宴面色森寒。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粗心大意,竟上了这样拙劣的当,才会闹成今日这样。
他沉声道:“涯州的事,可跟陛下禀报过?”
乌雀微微垂头,“我收到消息的同时,有一匹快马直接往皇城的方向而去,相必陛下是知道了。”
放走当地知府,这是绣衣司监察无方,是绣衣司的过错。
裴清宴想了想,回屋换了身衣服,对乌雀道:“司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你处理,我进宫一趟。”
“是。”
乌雀知道他进宫是要干什么,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
宫中。
端明帝坐在龙椅上,正听着下方探子的来报。
只听那探子道:“涯州绣衣司监察无方,竟被知府用药迷倒,整个府衙的人上上下下悉数逃走,如今涯州正处于无主之中,边军一反,再加上民乱,一路往北攻来,恐形成大祸之势,据悉他们一路裹挟,已经从最初的三千民贼,裹挟到了数万之众,如今正往东阳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