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诧异。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身为绣衣司的首领,居然不知道。
虽然说绣衣司并不负责军事这块,但按理说,朝堂内外皆是一体,皇帝有这么大的动作不该瞒着他。
裴清宴沉默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似猜出他的想法,道:“帝王之术,利弊权衡,所有人都只是权术下的一枚棋子,这个位置换了谁坐都是一样的做法,你不要介意。”
裴清宴抿紧了唇角。
半响才道:“绣衣司是皇上的绣衣司,所行所为皆是出自皇上的旨意,皇上要我们知道的,我们便去查,去知道,皇上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自然也不会多事。”
太子拍拍他的肩膀。
“这样想才对。”
两人围炉喝茶,谈了许久方才罢场。
散场后,裴清宴回到绣衣司。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戾气,任谁看了都知道,指挥使大人今天心情不好,别去触他的霉头。
青玄出城送宋安宁去了,如今司内他最信任的心腹只有乌雀。
裴清宴没有叫乌雀过来,而是径直走入自己的书房。
却不料,刚到书房门口,就看到对方有一道人影匆匆跑过。
他皱眉,立马喊道:“站住。”
对方一愣,仿佛这才看到他,连忙恭敬又惶恐的小跑过来,对他行了个大礼,“指挥使,请恕小人眼拙,刚才没有注意,您回来了?”
裴清宴没有回答他,径直看向他手中抱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那人的眼珠转了转,本想打个哈哈过去,可是面对冷肃的裴清宴到底不敢撒谎,只能如实道:“这是皇上要的卷宗,都是最近的,小的奉命送进宫去。”
裴清宴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没有问皇帝要卷宗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而是通过别的命令下到绣衣司。
因为他说过了,这绣衣司是皇帝的,皇帝要做什么,其实他都管不着。
尽管,其实司内是自己一手建立,这么多年也是他花费巨大的心血来打理。
他曾经不是没有自大的觉得,这绣衣司就是他的一言堂。
可现实明显告诉他,不是。
裴清宴问:“皇上要这些做什么?”
那位差役笑了笑,苦涩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小的只奉命办事,别的不敢过问。”
裴清宴沉默。
半响,才挥了挥手,“你去吧。”
“是。”
等那人离开以后,他径直进了书房。
尽管他没有找乌雀,可是乌雀在吃过午饭后,一听说裴清宴在司里,还是过来了。
“大人。”
裴清宴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将书房的门关上。
“大人,今日玄虎堂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我们在幽州的分堂有异动,据说是与京中暗通消息,但属下并没有收到那边的消息,不知大人是否收到了?或者是属下遗漏了?我之前问过青玄,他也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