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灵气复苏的缘故,之前很多没办法用的墨家秘术,如今都可以拿来尝试了,忧无命现在的这条黑色义肢,便是这种尝试的成果。
不但有墨家之前的技术,在那钢铁外壳之内,还有被铭刻的墨家符记,以公输巧手的技法,让这义肢可以用真气操纵,也比以往更灵活。
甚至可以通过已经更换过数次材料,才铸成的弹簧机索来蓄力。
通过神武术和舍身决的技法,能让这只钢铁手臂,在必要时,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感觉怎么样?”
墨黑一直在旁边看着忧无命的表现,他问到:
“需不需要再做调整?若你喜欢破坏力强的,我可以给其中加点爆弹,刺刃,暗器之类的小玩意。”
忧无命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来,以此手扣住身旁的狂沙刀刀柄,在墨黑的注视中,耍了一套刀法,动作凌厉,最开始还有些生涩走形。
但随着血海魔功的血色真气流淌入钢铁手臂中,这支如血手一般的机关钢铁手的潜力也被激活开,让它就如真正的血肉之手一般灵活灵动。
“很好,不用换。”
忧无命向前劈出一刀,将摆在身前三丈处的小木雕一分为四,又将刀归鞘,回头对墨黑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伸出手,摸了摸这只神奇的手臂,说:
“谢谢大师。”
“不必谢。”
墨黑点了点头,将手边林林总总的工具收起,放入自己那个精致的工具箱里,他一边收拾,一边说:
“我也不瞒你,无命少年,这只手臂是个试验品,你也是我们墨家的试验品,若是此行观测无碍,我墨家机关术往新方面的尝试,便算是成了。
这手臂,本该用在我身上,但交予你,也不算辱没。
之后用它战斗,要多注意各方面的优劣,我会时常予你书信,这些经验都要告知予我,好方便我对此再做改进。”
“好的。”
忧无命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了墨家人的工具人,就感觉到愤怒。
他目送着墨黑离开,以血海魔功对于血液的感知,他在接触到这人的第一时,就已觉察到了。
墨黑只有躯干和脑袋,是血肉之躯,四肢都已化作机关义肢,而且即便是在躯干里,也有五脏六腑被替换。
他正在沿着钜子的道路,往天机禁术的深处前进。
而且驾驶这艘宝船的三十多位墨家人里,有一大半都如墨黑一样,不同程度的,对自己的躯体做了机关术的改进。
这些墨家精锐,当真就是一群改革派的疯子,根本不在意血肉与机关的融合。
忧无命在窗边,向外眺望周遭高空云海,这是在千丈空中,与地面景象既然不同,颇有一番风味。
但看多了,也会觉得无聊些。
几息之后,他收起思绪,转身回到房中,又从随身带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用心装起来的黑色坛子。
里面放的,是张楚哥的骨灰。
他这趟向青青告假,随着沈秋一行往西域来,便是完成张楚哥的遗愿,把他的遗骸,安葬到大雪山下,张家墓园中。
就葬在并未见过面的,雨涵姑姑的墓边。
忧无命将那坛子,放在桌上,拿起手帕,用心擦拭,他心中并不平静,此时距离张楚身死,已过去了六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