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知到了宓茶的想法,又或者是为了转移话题,沈芙嘉反手牵住了宓茶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入水中。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穷丫头,那时候的我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我能为你揽下整个禹国。”
宓茶跟着笑了起来,“是了,现在的沈相阔绰了,轮到我服侍您了。”
沈芙嘉体内的浊气散去了些,她眼睫微颤,在一室暖香水雾里睁开眼眸,露出了那对缱绻柔情的桃花眼来。
那带着薄茧的五指在水下牵引着宓茶的手,她启唇吐纳温润的灵气,眼角眉梢皆是媚意。
“茶茶,我是吃不得苦的,”她背对着宓茶,漆黑的双眸望着虚无之处,低吟着开口,“想要的东西若是得不到,会令我日思夜想,痛不欲生。”
宓茶低头,散落了二三白发,垂到了沈芙嘉的锁骨。
“我知道,”她吻上了沈芙嘉的下颚,“嘉嘉,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的辛苦我都知道……”
这么多年过去,金剑一出,还是令嘉嘉心里生出了危机。
看来有些东西是时候物归原主,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
花百音的落败让禹国雪上加霜,东海最后一处防线很快被破,严煦带着尧国海军登陆,在c省东边建立起了根据地。
打通这条线上的传送点后,尧国的后方大部队便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c省。
严煦和柳凌荫童泠泠左右包夹,加上平陵等将军在禹北一线不断挑衅骚扰,很快,k、c两省便被尧国吞下,不到女王生日前就完结了事。
拿下整个禹北之后,三处部队汇聚一处,一齐南下进发,距离禹国首都只剩下了四百公里。
禹北被攻破,首都一片混乱,不少人趁乱出逃,其中就有梦露和风无痕。
风无痕不愿离开,想要战到最后一刻,却拗不过梦露哭着骂她,“你忘了当年姬方缙政府是怎么对待梦家的吗?我们当时回国是出于无奈,现在你还要为了姬方缙卖命?风无痕,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她这话一出,风无痕立刻没了其他念头,她露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禹国,前往南大陆安身。
梦露一走,禹国最后的王级也没了,军部愈发惶恐混乱,面对此等情形,闻天泽不得不再去见姬方缙,寻求总统最后的指示。
禹国·总统府
昏暗的书房内,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言不发地抽着烟,他桌上摆着一道磁悬浮的地球仪,没有人知道这地球仪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似乎从姬方缙搬入总统府后,它便一直在这桌上无休无止地旋转。
闻天泽在房内静立等候,他将战况汇报之后,就站在桌前安安静静等待着。
寂静之中,他低头看向面前的地球仪,却被满室的烟丝模糊了视线,看不太清。
从黄昏等到黑夜,这一次闻天泽没有再提出下一阶段的计划方案,姬方缙也没有再询问他有什么解决之法。
老总统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而闻天泽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站着。
月亮从姬方缙身后的落地窗上升起,悬至中天时,闻天泽透过老人,看见了窗帘间隙外的总统府前院。
前院中央的光明女神洁白胜月、威严赫赫,不管在屋里还是在屋外,整座总统府的每一处房间,都至少有一面窗户可以瞻见院中的女神。
终于,在静默半日后,总统有了动作。
他搁下了烟,从灰白色的烟丝中抬眸看向闻天泽。
“天泽,”他缓缓开口,问,“现国内等级最高、资历最深的军官是谁?”
闻天泽两侧的指尖微动,他道,“……大约是属下罢。”
姬方缙点头,那双苍老的眼睛定定望着他,没有再开口言语。
闻天泽闭了闭眼,对着老总统敬礼,“属下这就去准备”
该来的总会来,到底,还是轮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