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师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总统对夏国有防备之心,但如果开战不到三个月,新月集团就被灭了一国,会严重影响世界各国对我们的评估。”
闻天泽听懂了姬方缙的弦外之音,他认为夏国有随时投敌的风险,但也不想把太多力气花费在安抚夏国上面,同时又不能真的让夏国覆灭。
他让林秘书找上闻天泽,希望闻天泽拿出个方案,同时满足上述三个要求。
除此以外,闻天泽还从总统的某些字眼里听出了一些未尽之意。
不管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是谁,恐怕夏国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若是尧国获胜,夏国自然划入尧国的版图;
若是新月胜利、禹国攻下了尧国,为了保证领土的连续性,大概率也会把夏国纳为禹国的一部分,以便加强中央对尧国的管理。
言老师蹙眉,“就不能帮帮夏国么,毕竟是盟友啊。”
闻天泽道,“现在的汀洱江不仅是夏国的屏障,也成了尧军的屏障。目前的形式来看,我们很难在短期内把江夺回来,一旦拖到年底,夏国国内就撑不住了。”
“那你还能怎么办。”言老师道,“这又不是一个军人要考虑的事,应该由总统和议会拿方案。”
闻天泽沉默不语。
半晌,他对着言老师一笑,“算了,先吃饭吧。”
两天后
闻天泽向总统面述了新的对尧战略。
“夏国各阶级矛盾爆发,民生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头疼的不止是夏国政府,现在任何一个政府接手夏国都会头疼。”他道,“我想,如果汀洱江战役僵持不下,那或许我们可以转换思路,适当放松汀洱江中段。”
姬方缙右手松松夹着一支烟,闻言,抬眉道,“你想直接放尧国进来,让夏国人给他们找麻烦?”
“不仅如此,现在西南、东南一线还算是稳定,尧国中南突进汀洱江,他们的战线就变成了凸字型。中间冲得太猛,两侧跟不上,这是很危险的阵型。”
闻天泽在地图上演示道,“尧国中南若敢冲进夏国腹地,我们便可从两侧进行包剿,从汀洱江中段切断他们前线部队和后方部队的联系。”
届时,受到冲击的夏国首都必然迁都,夏国政府避难都来不及,自然也没了向禹国咆哮的精力和底气。
他们要么跪下来求着禹国,要么投降、投敌。
一旦夏国投敌,驻在夏国的禹国大军便可直接拿下夏国,总统也就省了对夏国的种种顾虑。
透过袅袅飘起的烟灰,姬方缙望着地图上的红蓝箭头,眸中沉淀着思绪。
许久,他用枯枝般的手指将烟灰掸进缸里,缓缓开口,道,“天泽,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啊。”
闻天泽欠身,“感谢您的信任。”
这一点烟灰从姬方缙的指尖坠落进烟灰缸中,烟灰破碎,露出内里猩红的火芯。
半个月后,尧国中南首次渡过了汀洱江,撕开了夏国最深、最硬的这道屏障。破江的并非是夏国摇摇欲坠的财政经济,也并非严煦主导的强攻空降,而是沈芙嘉所组织策划的一场庞大的巫师计划。
在这条宽阔的江水之后,夏国的首都如蚌中之肉展露在了尧军面前,柔嫩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