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浊从冥阳君的表现中集合了一部分信息,并基本可以确定冥阳君是在坐收渔翁之力,又或许冥阳君并不在乎拂虞或者大长老们是否会两败俱伤,而他的真实目的说不定还是与阎王之位有关。但不论是哪种结论,这些事都不是吕浊在意的,他想知道祖袂的父亲即使是被某种力量支配,但做为一个父亲是怎么会做出将女儿遗体冻藏而后又埋之荒野,以至使变成鬼的祖袂仍遭遇了七星煞劫。
所以吕浊虽貌似默契的没有揭穿冥阳君,但却没有真的按他的意思去做,反而依旧我行我素的给魏老先生解了封,随手还将大长老派来的鬼将也揪了出来。为了逼冥阳君将那些鬼将灭口,吕浊又举起了那被自己咬破的手指,
“吕浊——!别胡闹了……”这是冥阳君第一次喊吕浊的名子,可见是情急之下,然而这话喊的自己听了都毫无底气,吕浊更是不为所动反而邪气的笑意越发加深……
冥阳君真的已经想不出吕浊这个时候能做出什么事了,只是下意识的向魏老先生靠近了些试图阻止他的下一步行动,然而吕浊的套路哪有正常走向的时候,只见他不但没有动作于魏老先生,反而就着冥阳君靠近的动作极迅速的将自已挑破的指尖挤出几滴血画在了自己的嘴角,随后重重的倒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旁人都没察觉到,他这突然的动用猛得象是被人击倒了一样,而看到旁人眼中那自然就会认为是冥阳君突然出手。
吕浊这一倒之下自他怀中掉出一物,明晃晃的竟是冥阳府的兵符!要知道吕浊与祖袂的渊源如今已经是众所周知了,若是让大长老们知道他冥阳府的兵符居然在他吕浊的手里,那大长老们势必就会知道他与拂虞有关联。此刻的吕浊一付虚弱又充满委屈的样子指着冥阳君颤颤的说道:
“你!你居然要杀我灭口?亏我受命于你这么久,为了你周旋其中,你居然如此心狠心辣!”吕浊说完就作势晕了过去,而冥阳君不可置信的看着吕浊一番表演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扬起衣袖挥向那些鬼将,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将之灰飞烟灭——事以至此,不论怎样这些长老的探子也留不得了!而此时的吕浊也立刻支起身子,十分不合适宜的用一脸惊喜的表情赞叹的语气说道:
“这法力威力牛大发啦呀!这么看来,你与拂虞可以说是骑虎相当啊!”吕浊这句话说的并不夸张,几只五品鬼将瞬间团灭,这得需要极强大的法力修为,而冥阳君却显然一直隐藏了他的这份强大。
“你不要再这样了,真的会误事!”冥阳君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既然他的实力已经显露,虽然是被迫的,但他也就没有再在吕浊面前隐藏的必要了。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让你知道也有不让你知道的原因!”冥阳君说着话揉了揉额头,面对吕浊他一个没有痛觉的鬼都觉得头疼了,怪不得拂虞会安排他与吕浊接触,原来他竟真的这样棘手,尽管他知道他鬼计多,还是没有办法阻止他一步步得逞。
“谁让你们遮遮掩掩的还露洞百出激起我的好奇心,你以为我愿意在你们身上浪费心思啊!”说着话吕浊起身拍拍身上的土,
“这回你放心吧,我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你们那些破事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爷我不感兴趣了,我问完这老头子两句话就随你爱咋封咋封!”
吕浊的话说的十分轻松,听到冥阳君耳朵里却如蚁入耳,要知道解决这个突发事件真的不是一般的棘手,但他此时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和‘他’都知道吕浊别于常人的思维,真相也隐瞒不了他多久,另外吕浊在‘那件大事’上所会起到的作用也无人可以代替,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也只得由着他。
冥阳君退到一旁,垮着脸瞧着吕浊,只见他拉过一把木椅与老先生面对面坐下来,经过天朗的推拿,老先生的气色好转了些,听到木椅拖动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吕浊没有说话,只是与他那双混浊的眼对视着。老人从渐渐清晰的视线中辩认出了吕浊,先是有些惊讶他为什么坐在自己面前,之后却不知为什么,老先生的眼睛象是被吕浊的眼睛吸引住了一般,直直的与之对视许久,最后竟突然涌出泪水来,肩膀也抽搐起来。
看到魏老先生这一举动,冥阳君费解的转看向吕浊,这时才发现吕浊的双眼也畜满泪水,他当然知道吕浊绝不是一个如此感性的人,能让他落泪的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老人,而此时他也不晓得吕浊这属于什么法术竟在短短的对视中就可以让一个垂死混沌的老人感触深觉泪湿眼眶。
“半生的痛苦都无法弥补的错误啊,如今要去见她了……不敢面对!”魏老先生说着竟失声痛哭,他这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正如吕浊说的,每个人临终都会有心愿,虽然魏老先生曾经是被利用才做出违背天理的事,但终究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此时的吕浊想听到的并非是他的哭声和忏悔,而是他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尽管冥阳君说了祖袂在这一世的经历不过是转世轮回中的一个过程,但是吕浊总觉得祖袂这蹊跷的死法和经历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一切都要面对,一切也都可以解决,但现在我们得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吕浊用极少见的温和对待着眼前这个他一度非常看不上眼的老人,而老人听了他的话张了张嘴却显然无措的不知从何说起。
“为什么你女儿死后你要隐瞒消息冷藏她那么多年?”吕浊问道。
“都是那个荒唐的梦!当时真的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本来我是不信的,直到那个梦……那个梦太真实了!你知道吗?我醒来推开厨房门,就看到她吊死在那里……太可怕了!”老人说着掩面而泣,天朗轻声安慰,吕浊也知道此时此刻恐怕是这个老男人一生最软弱的时候了。
“那是个什么梦?”吕浊脑中闪过了一些念头,这个梦应该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