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明明白白地按照岑钺告诉她的,这么跟岑天南说了。
一点情面也不留,同时也,一点脑筋也没有。
岑钺扯了扯唇:“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为什么?”岑天南拧眉,“自然是实情如此。”
他挑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他身上满是病菌。
岑钺冷冷地说:“那陈姨名下的普通公寓,突然换成了京城的学区房,这个事实,你又知道吗?”
岑钺对岑天南甚至尊称都没用上了。
“你在说什……”岑天南不耐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陈姨若真是全心全意照顾岑钺,为什么要在离开后说岑钺的坏话?如果这是普通人爱嚼舌头论长短的毛病,她一个普通人,又凭什么这么轻易地换到了学区房?
是谁替她办的,交易条件又是什么,这种事情,查一查,很快就能清楚。
岑天南怔愣在原处,很快发了几条消息出去安排事情,等到此时,岑天南才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自始至终站在门外。
而岑钺,一句“父亲”都没有对他叫过。
除此之外,岑天南总是觉得自己面前有着一股看不见的威压,他的直觉是很敏锐的,能够明确地感觉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而且,似乎随时要对自己下手。
难道是这个老头?
徐博士一直站在岑钺身后,像是个靠山一样,此时也确实在冷冷地瞥着岑天南,目光之中没有一丝尊重。
岑天南早习惯了万人之上的地位,可是在这道门前,他莫名感觉自己变成了万人唾弃的对象。
他厌恶地看了徐博士一眼,对岑钺说:“事实到底如何,我会去调查。岑钺,我有话跟你说,出来换个地方聊。”
岑天南不大愿意进这间屋子。
刚好,岑钺也并不欢迎他。
而且,岑钺同样也有话要对岑天南说。
他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推着轮椅出门。
“小钺?”徐博士喊了他一声,转身拿外套,似乎准备一起去。
徐博士瞪着岑天南的目光,完全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坏人,岑钺单独跟他出门,徐博士不放心,担心他对车越不利。
岑天南莫名舌根有些苦涩。
他没记错的话,自己才是岑钺的父亲,亲生的有血缘的那一种,为什么现在似乎变成了敌人?
黄愿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岑天南咬了咬牙,转身走在前面。
岑钺对徐博士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没事。”
他转动轮椅跟了上去。
徐博士挠了挠后脑勺,收回手。
这确实是父子两个的事情,小钺不让他干预,他也不好说什么。
做晚饭吧,等会儿小钺回来,刚好就能吃了。
岑天南却是带着岑钺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动物园。
岑钺看着车窗外的接道,瞳孔微微睁大:“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岑天南偏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换了个坐姿。
很奇怪,他站在岑钺租住的那个小公寓门口时,不想进去,就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很浓烈的威压,似乎在极度排斥他进入对方的领地。
岑天南本以为那是来自那个讨人厌的老头,可是现在在车里,只有他和岑钺两人,他感觉到的那股威压却并没有消失。
岑钺低头,看似不经意地用右手手指在左手掌心里轻轻划了一下,遮住了古绫坐在他手心里,直直瞪视着岑天南的视线。
古绫:“盯——”
她双腿曲在胸前,两只小手搭在膝盖上,像看守重刑犯一样专注地看守着岑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