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的,接个电话就这样了?
程誉顾不上羊肉串了,抱抱他:“你等等啊,我先把林时茂那群家伙赶出去。”
薛宥卡说不用了:“大家还没吃好。”他把地毯上的羊肉串捡起来,站起来时腿有些发软,把羊肉串丢到了垃圾桶里。
“那你告诉我,”程誉走到他背后,“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还这么难过。”跟得了绝症似的。
程誉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侧过头去,嘴唇挨着他的耳朵:“不会是你妈知道我们的事了,打电话让你跟我分手,你决心要来个分手炮?”
薛宥卡深吸口气:“我申请到了牛津的交换生名额。”
程誉果然沉默了。
但不过几秒,他就说:“那你哭什么,太感动了?”
其实薛宥卡知道,如果自己最开始就告诉程誉,以程誉的性格,肯定会有点不爽但还是会说:“你去吧。”
这是个很难的决定,而他并不想让程誉来成为这个替自己做这么难的决定的人——这会很像是让程誉的决定来让他自我安慰,这样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如果自己最终不去,那薛宥卡也不会说这件事;如果自己要去,那也得是决定后告诉他。
“三月份名单就下来了。”他抓住程誉的手,“我想了这么多天,然后决定要去,我已经。”
“嗯……牛津是吧,挺好的,”程誉的声音听不出有一丝一毫不爽的情绪,沉吟道,“我奶奶是是牛津毕业的,我姥爷毕业那年,被牛津聘请,作为建筑系的助理教授,现在他还是那里的荣誉教授,所以我妈也是牛津毕业的,之前还写推荐信要我去读书呢,不过我没去……”说到这里,程誉问,“什么时候填的申请表,你填牛津了吗?”
“去年随便填的,我没想过会录上。”薛宥卡告诉他,那张申请表他真就是随便填的,“要去一学年,不能只去一学期。”
“哪个学院录取的。”
薛宥卡答:“newlle。”
程誉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那不是意外惊喜吗,牛津郡是个不错的地方,房子找好了吗,我姥爷在那边好像有一栋房子的。”
他的姥爷储晋是享誉国际的建筑家,一生设计了无数公共建筑,拿了许许多多的大奖,他在世界各地都有房产。
“你一个人去读书,我也不放心啊,我叫个管家给你打理生活,我可以协调好时间,每个月过来一次,待半个月。有留学生宿舍吧,应该是单间的,平时上课住宿舍会安全一些。”
很多同样玩乐队的,玩着玩着就散了,大家开始有家庭有孩子有更多的事情了,要养家必须要挣钱,乐队就玩不下去了。
之所以天蝎还存在,是因为他们正年轻,而天蝎的发展也很好,最主要的原因是林时茂和程誉用钱把乐队养着,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
程誉当然不能走,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走。一趟飞机要十几个小时,睡一觉就到了,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你说要把自己给我,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缺钱买航空燃油?一年就见一面?”而且牛津不是个放假大学吗,一学年52周,只有24周在上课。
“这样谈恋爱会很累吧,我怕你觉得累了,觉得跟我在一起太辛苦了。”
一次次地飞过来飞回去,而自己为了适应学校的节奏,定然会非常忙碌,常人没有这样的耐心的。
“我以为什么呢,都给难受哭了,多大点事。”程誉的指尖揩过他湿润的眼尾,“米米,你觉得跟我在一起辛苦吗?”
薛宥卡摇头,又点了下头。
“辛苦???”程誉质疑地抬高音量。
“我担心自己太忙了,担心你家里不同意,担心我妈知道了对我生气……”他担心着好多事,都是程誉很少去担心的,因为他想过,假如米米工作累了,自己可以做他的港湾,程家又不会破产,但有可能某天会停掉他的信托基金,但包里钱也够用了。不管怎么样,程誉随时都可以带着他一走了之。
“你还小,月底才满十九岁,不要想这么多,啊,我给你看一眼我的存款。”
以前程誉不怎么省钱,但每个月也能余下来一些,每个月的十号会有大约一千三百多万的人民币到他卡上,w每个月也在盈利,虽然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收回当初买下w的成本,可算下来,他几乎每个月都能攒下一千多万。
也就是前年给林时茂送了辆超跑花了一个月的零花而已,和米米在一起后,去年林时茂的生日,程誉只给他买了个巨大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