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对这个结果有些吃惊,因为焦灿明明说过要投谭镇的,怎么最后又改投了庞佑?
而官嘉之前却说更怀疑庞佑,投出来的却是谭镇。
谭镇如死鱼般靠在沙发上,连眨眼的频率都慢得出奇,完全没有要说话或者发泄之类的。
焦灿则是在短暂的呆滞之后,无声地哭了起来。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这十分钟的解惑时间,就在他们的沉默中度过了一半。
南曲本以为这段时间都将在沉默中过去,但焦灿却哽咽地开了口:“你们的理由……说说吧,让我,让我死得明白一点……”
官嘉看了眼南曲,开口道:“我觉得,即使游戏不会给我们明显指向某个人的证据,也一定会在发生过的事情里存在指向真凶的蛛丝马迹。所以我从头到尾仔细回想了一遍所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找到了那一条蛛丝。”
他停顿了下,看向南曲:“也就是,早上十一点十分左右,谭镇曾上三楼去拿过红酒的那件事。”
听他这么说,南曲轻轻点了下头。
看来他和她一样,都是找到了这一个切入点。
“早上怎么了……他,他下毒了吗?”焦灿哭得吐词不清,眼泪掉落的速度比抹掉的速度还要快,但似乎思维还算正常。
南曲坐到她旁边,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官嘉继续说道:“不,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拿了酒。但游戏为什么要在杜景回来之前给我们留那么多时间呢,又为什么要强制我们做一些根本没必要去做的事?比如我,被强制要求去接你们每一个人进门,而晓萌,被强制要求说了一番趾高气昂的话然后回房间关了半个多小时。
我相信在你们之间也有类似的情况,只是对我们这些旁观者来说不是那么容易被看出来。但游戏强制我们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符合我们的人设啊。”
官嘉说:“我是管家,所以我必须去接你们进来,也必须待在厨房帮忙干活。晓萌是嫌贫爱富的暴发户妻子,所以她看不起我们,宁可自己回房间待着,甚至离开时还要命令我给她准备丰盛的午饭……那么你们呢?在你们身上,又被强制做了什么符合人设的事情?”
他看向早已面如死灰的谭镇,沉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被强制要求去做的,就是拿酒来喝。在他的人设中,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嗜好——喜欢喝酒。”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南曲:“这就是晓萌刚才为什么突然问他是不是喜欢喝酒的原因。十一点多的时候,他被强制去拿了酒下来当着我们的面喝,就是游戏在告诉我们这个人爱喝酒。”
“而一个爱喝酒的人,在下午三点多那会儿,是不是就有充足的理由上三楼调酒室里去拿酒喝呢?”
“我相信在当时,谭镇并不知道调酒室里藏了东西,他只是按照系统的指示去三楼拿酒,然后才发现了那里藏着的毒药说明。也许是无意中看到的,也许是他在收到指示的时候就知道调酒室肯定有什么问题,所以到了之后刻意找过——我觉得是后者,因为同样在三楼的庞佑和肖迪都不知道他去过,他很可能是故意放轻了脚步声。”
“总之,我怀疑谭镇的原因,就是基于他曾在十一点多去拿过酒这件事。”
“至于庞佑……虽然因为找不到毒药说明而有很大的撒谎嫌疑,但在他的行动中,我没有发现什么暗指向他的证据。”
“那么即使拿酒这件事再怎么微不足道,它都可以成为促使我投谭镇一票的理由。在我看来,投他的胜败的几率是大于二分之一的,所以我只能赌他。”
他说完这些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半,只剩下最后两分多钟。
焦灿听着听着,眼泪便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等到官嘉说完,她的表情稍微发生了一点变化,变得有些……愤怒。
她看向南曲,咬着牙问:“你也和他一样,是想到了这个细节,才投了谭镇吗?”
南曲点了下头。
下一秒,焦灿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那你们他妈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说出来?!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有那么多机会让你们说,可你们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南曲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因为你之前说过,你一定会投谭镇,我不知道你会临时改变决定。而且,那只是我的猜测,没有确切的根据,万一猜错了害了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