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机上的通话记录有人查吗?”南曲问。
庞佑摇头:“没用的,那部电话上面一条来电记录或者拨出记录都没有,不光是九点多的,以前的也没有。”
谭镇说:“杜景是干违法勾当的,那些通话记录被他自己删掉很正常!也许这部座机本来就是专门用来联络那些人的呢?”
“可是,没有通话记录,就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官嘉说道。
谭镇气笑了:“你们是不是没脑子啊,我编这个谎话有什么用?焦灿是在九点十五分以后过去的,当时主卧根本没锁门,否则她就进不去。而钥匙在我这里,我肯定是在她之前去开了门,你们又觉得我是溺死杜景的真凶,那如果不是杜景那里有什么情况,我在九点零五分不就直接动手了么,有什么必要开了门又离开,等到后来再去杀他?”
庞佑想了想说:“这话也确实有道理……他都承认是他开的门了,没必要再编这么个没用的谎话。也许问题在那盘饺子上,杜景可能根本没吃,所以他没有昏迷。”
谭镇哼了声:“我所说的话,跟司小萌的毒药才是可以对应上的。”
杜景接触到南曲的毒药是在八点十分,之后可能在几分钟内就不经意入了口,而这毒药是在服下后一小时内产生困意并很快昏迷,所以恰好在九点十分以后,杜景才会昏迷过去。
谭镇在九点零五分听到杜景打电话,而焦灿是在九点十五分经过南曲的房门口——以当时她那小心翼翼行走的速度,走到杜景房间的时候应该是在十八分甚至二十分了。
南曲的毒药在这期间已经发作,所以当焦灿进去的时候就会发现杜景是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
而且这个毒药的效果是产生困意之后才昏迷,并不是突然昏厥过去,因此杜景有足够的时间放好座机话筒,不会让现场乱糟糟的引人怀疑。
——如果谭镇没撒谎,那么这样整理下来,他和南曲焦灿三人的时间恰好对得上。
现在的问题是,谁也没办法证明杜景到底有没有吃那些饺子。
官嘉想了想,说道:“我得找那小子去,现在关于他的线索都出现了,他必须从实招来,到底有没有在别的地方下毒。”
庞佑说:“那你们俩先去,我先把厨房找完再说。”
于是南曲和官嘉离开厨房,上楼去找肖迪。
因为在谭镇房间的收获颇丰,焦灿觉得还应该仔细检查,所以仍然在这间房里翻找。
看到两人过来,焦灿停下手问:“怎么了,又发现了吗?”
官嘉将那张纸拿给焦灿看:“是肖迪的东西。”
肖迪挑了下眉,慢吞吞走过来。
官嘉看着他说:“说说吧,有没有在别的地方下毒?还是说,你直接去把人给溺死了?”
“我可没有,你别冤枉人啊。”肖迪一脸无辜道:“我真就只在饺子上下了毒,因为我并不是那么迫切地想让他死,他毕竟是我哥哥嘛。我下毒在饺子上,就是带着一种听天由命的心态,如果他吃了,是他命不好活该,如果他没吃,那就算了呗。
再说,你们下午不都单独跟他谈过了么,他和我谈话的时候跟我承诺了,一个星期之后就会把这庄园挂牌出售,等拿到钱立刻给我还债,剩下来的部分,不管有多少,都和我五五平分。他都这么说了,我杀他的当然就更低了啊。”
“一个星期后出售吗……”焦灿说:“之前杜景手机里跟那个杀手的聊天记录,对方不是说一个星期内解决掉谭镇吗,看来杜景是想等谭镇死后卖掉这座庄园了。”
官嘉盯着肖迪说:“你可要想好了啊,如果你不是凶手,就别再继续撒谎隐瞒,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赶紧告诉我们,只有这样大家才能一起活下去!”
肖迪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说:“真的没有呀,你再怎么问我都没有。我和你,还有晓萌姐一样,都是随缘杀人——把毒放在那儿,他能吃进去就吃,吃不进去也就算了,不是吗?如果你们怀疑我,那我也可以怀疑你们下的毒药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人方式是潜入杜景房间溺死他咯。”
官嘉抱住了脑袋:“哎哟,你们到底谁在撒谎啊!我头都要裂了!”
早上八点整,分散开找完了所有地方的三组人再一次到客厅里会合。
而除了之前官嘉和南曲找到的肖迪那张毒药说明之外,其他人一无所获。
六个人坐在客厅里,沉默地看着其他人,既不知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一切都陷入了僵局,每个人身上的嫌疑依然存在,谁都不能完全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没有任何人找决定性的关键证据。
这场游戏,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死亡。
可它的难度在南曲看来,却比之前不停死人的那一场要困难好多。
到现在她还对凶手毫无头绪,顶多是有最怀疑的对象,却无法肯定地说一句这个人绝对是真凶。
她甚至觉得,即使一直不停寻找下去,直到投票时间,大家也根本找不出决定性的线索。
相比于游戏帮助谭镇伪造侦探身份来说,不设定关键证据去证明某个人的真凶身份,才是对凶手最大的帮助。
也只有这样,凶手才能玩得下去,不至于被某条线索直接秒杀。
所以,南曲认为这场游戏里的线索也就是目前这些了,不太可能再找出什么有力证据来。
剩下的,就全凭大家的猜测和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