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回家后医生还是建议黎言之带她去做个详细的心理咨询,黎言之没听,她让黎蕴陪祁蔓待在家里,给她们划一块后花园,祁蔓以前便爱种花花草草,这样忙起来,祁蔓也不会想太多。
唐韵一直都没有消息,宛如凭空蒸发,警方找黎言之私下聊过好多次,何苏元的问题涉及到政治内部,而且披『露』出来对荣天大不利,肯定要掀起经济动『荡』,所以他们倾向于暗地里处理,当然这样就没有办法对唐韵发大力度的缉捕,黎言之当然明白,她早就料到这样结果,所以很配合。
不配合也没用,商不和官斗,也斗不过,何苏元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个人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希望他出事的人很多,但不希望他出事且不能出事的人也多,黎言之并没有参与其中,她只有一个想法,早点抓到唐韵。
警方比她还着急,何苏元的问题能不能稳住,就看唐韵,所以他们更想唐韵尽快落网。
可唐韵,杳无音信。
黎言之重新进入荣天秘书室商量一起聚个餐,最主要还是想帮黎言之去去晦气,她虽然没什么精神但还是允许了,娄雅去准备时丁素蹑手蹑脚走到黎言之身边,欲言又止,黎言之看出她想法说:“想去看蔓蔓?”
丁素咬唇,期期艾艾:“可以吗?”
黎言之温和的笑,她点头:“可以,你还可以叫上陆乔一起。”
丁素余光瞄她,黎言之和从前大为不同,气势没那么凌人,也没有什么压迫『性』,从前站在她面前,丁素都不敢抬头,那脖子上挂着千斤重一般,压根抬不了,现在也能用余光瞄两眼了。
不止是她,整个公司内部都说黎总变了很多,气质从锋利陡然转换成温雅,若说从前的她是一柄剑,那现在的她就是加了鞘,锋芒尽敛,更加沉稳和大气。
“这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
“可不嘛,现在的黎总多温柔啊。”
现在的温柔,肯定也不仅仅是和恋爱有关,更多的是上次飞机出事,丁素感慨,应下:“好啊。”
陆乔早就在祁蔓回来就想去看了,但黎言之把她保护的太好,她又担心祁蔓心理问题,所以一直没联系黎言之,现在接到丁素电话,她立马点头:“好!”
两人一刻都不想耽误,中午就约好去看祁蔓。
祁蔓住在新别墅里,这里装修偏欧式,以白为主,沙发是『奶』白『色』,瓷砖是淡白『色』,一切家具布置都是冷『色』系,夏天住这里不开空调都会觉得凉爽,冬天就不行了,看一眼都觉得冷,好在别墅里常年恒温,所以只是视觉效果,真住里面,也不会觉得很冷。
黎蕴熬好粥去敲房门,这个房间是给知知准备的,里面各种猫玩具和猫爬架,猫爬架的构造还很特别,知知最喜欢高的那个,经常赖上面半天不下来,她前几日和知知住在这里,每次找不到知知来这里肯定能找到。
果然,她推开门就看到祁蔓站在猫爬架下面仰头,冲上面喊:“知知?”
知知喵呜一声,往下跳两个台阶,和祁蔓一样高时她一个猛扑,直接冲祁蔓扑过去,知知少说也有七八斤,这么一撞,祁蔓往后退两步,黎蕴忙推开门接住她,她扶祁蔓的肩膀,对她怀里的的猫喊一声:“知知。”
知知似是也知道犯错,喵呜一声,委委屈屈。
祁蔓『揉』知知的头,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一口,完全不介意刚刚要摔倒的事情,黎蕴没辙,她对祁蔓说:“蔓蔓,我们去喝点粥吧?”
“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多走动。”
祁蔓转头看她,目光清澈干净,如孩童一般,她点头,很乖巧跟黎蕴走出去,只是始终不肯放下知知。
黎蕴带她坐在沙发上,给她盛了一碗米粥,粥上还漂浮米虾这些有营养的食物,粥香味四溢,祁蔓端起米粥喝一口,黎蕴刚准备喊烫就发现祁蔓神『色』没变化。
可这粥,她刚盛好没多久。
黎蕴一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沉默的低头,见到祁蔓浅黄『色』衣服的腰那里有猩红的血迹,是渗出来的,肯定刚刚知知撞到祁蔓,祁蔓不吃力导致的,可是她竟然也不喊疼没反应,黎蕴再回忆黎言之那天说祁蔓手术后突然冲出病房的事情。
她这是,失去痛觉了吗?还是失去所有感觉?
黎蕴心砰砰跳,她问祁蔓:“蔓蔓,好喝吗?”
祁蔓转头,点头:“好喝。”
黎蕴见她如此乖顺的样子莫名想到大会时,祁蔓对她张牙舞爪的样子,那些画面历历在目,眼前的人却和以前完全不同,她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对唐韵的恨更深许多,黎蕴做个深呼吸,问道:“那你告诉姑姑,这粥甜的还是咸的?”
祁蔓用勺子舀一口,慢慢吃,然后抬头看黎蕴:“咸的。”
是有一点点偏咸,黎蕴一颗心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继续悬着,她拿走祁蔓手上的勺子对她说:“有点烫,姑姑先带你去换件衣服好不好?”
祁蔓低头,她在家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浅黄『色』,舒适干净,黎蕴怕她多想说道:“昨天姑姑买了好几身新衣服,你试试看。”
祁蔓这才起身和黎蕴一起去房间。
换衣服时黎蕴又借口帮她看看刀口给她换了『药』,那些疤痕怵目惊心,很明显的新伤旧痕,最末端还滋血,很显然就是刚刚造成的。
得多疼啊,这一刻黎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祁蔓没了感觉。
她摇头,掸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祁蔓消毒后重新上『药』,给她换衣服后带祁蔓去沙发上继续喝粥,祁蔓回来后心情明显好很多,吃的也比在医院多一些,医生本来还建议给她继续挂营养『液』,黎言之还是坚持食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