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她去药店买了一盒膏药,撕开一片贴在后颈处,虽然戴了围脖还能闻到那淡淡药膏味,一阵折腾,等她们回去刚好午饭时间,餐厅里坐了好些人,祁蔓刚进去就被人叫住。
“蔓蔓。”唐韵道:“这里。”
祁蔓看过去,她身边坐了黎蕴。
冤家路窄。
不过昨天狐了唐韵,今儿怎么都要赔罪,所以祁蔓淡笑走过去,低头道:“唐总。”她看向黎蕴,对上她那双隐约冒火的眼睛道:“夫人。”
黎蕴不冷不热应下,她之前对祁蔓态度就不是很好,所以也没让人觉得有异样,唐韵眯眼笑:“来,坐我旁边。”
她说完看向何辞:“这位?”
“我朋友,何辞。”祁蔓说着拉过何辞坐在自己身边,黎蕴盯着祁蔓的手看,秀眉拧起,满脸不悦。
这张饭桌坐的都是唐韵和黎蕴的熟人,还空一个位置,估计是黎言之的,祁蔓昨儿就和这些老板打过照面,现在见到丝毫不生疏,立马熟稔起来,倒茶斟水,有礼又懂事,顾总连连赞叹:“这小姑娘,有前途。”
他都开金口了,其他人都附和,祁蔓眉开眼笑:“顾总又拿我寻开心。”
“别顾总了,客套,我和你爸爸年纪相仿,你愿意的话,叫我一声顾叔叔吧。”
祁蔓求之不得,当即改口:“那好,以后您就是顾叔叔了。”
一桌人笑,只有黎蕴睨她眼,觉得她乖巧的样子越发令人讨厌。
不过她厌恶的表情不敢太过火,怕被人看出来,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黎言之和祁蔓的事情,不想让她家言之名誉有一点受损,所以早上那件事,她哪怕带到棺材里,也绝不会说出去。
“黎总来了吗?”有人问,态度恭敬,黎蕴笑:“还要一会。”
她说着抬眼看祁蔓:“我家言之比较忙,还请大家多担待。”
“黎总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祁蔓察觉她视线也不甘示弱看回去,丝毫没退让,还当黎蕴的面端起杯子,慢条斯理抿口茶,末了和身边何辞交头接耳。
不知羞耻!
大庭广众她和一个女人靠这么近!
黎蕴肝火上来,她连喝两杯温水才压下去,唐韵没察觉她异样,转头和祁蔓交流:“落枕好了没?”
祁蔓动下脖颈,一阵淡淡药香袭来,她手放在围脖上,笑:“还有一点,没关系。”
“少喝点酒。”唐韵关心道:“酒可不是好东西。”
祁蔓垂眼:“应酬嘛。”
身边的人轻笑,目光还落在祁蔓身上,没挪开视线,半响,唐韵开口道:“还真像。”
祁蔓不明所以:“像什么?”
“我以前有个女儿。”唐韵头次说自己的事情,祁蔓听的很认真,她觉得这大概就是唐韵对自己好的症结所在了。
“您女儿怎么了?”祁蔓抬眼。
唐韵伸手道:“她鼻尖也有一颗痣,比你这个深一点,那时候还小,没长开,现在要是长开了,估摸也和你差不多。”
祁蔓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原来是这样,她知道唐韵有个女儿,好像两三岁的时候没了,怕触及她伤心事,祁蔓一次都没提过,也没想到原来她女儿和自己还有共同点。
“所以啊,我看到你就想到她,她要是还在,比你大好几岁。”
唐韵失笑:“这次来开会,我也想多看你几眼,所以擅自把你房间换了,有没有冒犯到你?”
祁蔓摇头:“当然没有。”
两人嘀咕几句,黎言之到了,开始上菜,祁蔓经由刚刚那事和唐韵关系拉近不少,唐韵也说了关于她女儿和丈夫的事情。
说是丈夫,也不妥当,两人并未结婚,唐韵是未婚先孕,和丈夫约好等孩子生下来就结婚,天不遂人愿,孩子平安落地,唐韵患上产后抑郁,结婚一拖再拖,后来孩子大一点,她病情稳定后才商量结婚事宜,哪想结婚前夕,丈夫和孩子都没了,唐韵接受不了意外,去国外疗养,前几年才回来,昊业是她和丈夫一起办的厂子,她出国后就交给经理打点,一直不愠不火,也就她回来这几年才做大。
“所以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