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便从阳台上回到了客厅。
只不过被刚才的冷空气弄的一点困意都没,清醒得很。
鹿楚就坐在沙发上,摁着电视随意换台。
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回放着春晚。
鹿楚随意停在一个频道。
脑子里的思绪正在胡乱纷飞。
心脏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这种感觉是在她睡醒后睁开眼看到梁z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时出现的。
而达到顶峰,几乎让她不舒服到呼吸都仿佛缺氧得快要停滞,是在她看到他眼角残留的眼泪的那一刻。
知道他难过,她好像比他还要难过。
鹿楚有点排解不掉这样的情绪。
她定定地盯着电视机,但其实她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坐在她旁边的梁z也很心不在焉。
这是他失去父母和姐姐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父母和姐姐已经离开了半年了,而他依旧是个残疾。
他正在很努力地活,但还是有点解不开心中的疙瘩。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无数次想过浑浑噩噩地胡乱活下去,可一想到家人,一想到小鹿姐,他就做不出那么不负责的事来。
所以只能尽力同生了病的心理抗争。
良久,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就在梁z胡思乱想的时候,鹿楚忽然又开了口。
她的眼睛还盯着电视机,轻轻地说了句:“新年快乐,小z。”
梁z偏过头,看向鹿楚。
鹿楚也缓慢地扭过脸来,她直视着他乌黑纯净的眸子,绽开笑容,话语轻柔温和:“就想和你再说一次。”
梁z也对她轻轻牵动嘴角,应:“嗯。”
然后又回她:“新年快乐,小鹿。”
他第一次没有加“姐”的后缀,鹿楚仿佛没注意到不同,或者说,她不介意他这样唤她。
所以只是笑笑,没说话。
其实在母亲那次晚上找她谈过话后,鹿楚一直都在思索着,也迷茫着。
母亲说她对小z太过在意了。
在母亲提出来之前,她并没有察觉到。
可母亲的话让她对自己的感情仿佛更加明朗了些。
尽管她掩饰一般急忙就对母亲解释说:“我把他当弟弟。”
哪怕她做梦都在对珏珏保证她会把梁z当作弟弟好好照顾。
可这些,其实都是她出于本能想要掩饰她对小z生出异样情感的借口。
如果对小z没有任何感觉,她不会仅仅因为母亲的一番话,就强迫自己不动声色地和小z拉开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