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告诉了他。
关珩又“嗯”了一声,说:“二十分钟到楼下,有人来接你。”
电话挂断后足足一分钟,宁秋砚都站在原地。
苏见洲抱着装到一半的枕头走出来:“是谁的电话——你脸怎么那么红?”
宁秋砚头发很乱,回答他:“是关先生的电话。”
“关珩给你打电话?”苏见洲惊讶,紧接着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宁秋砚摇摇头:“他说派人来这里接我。”
苏见洲:“接你?”
宁秋砚脸颊温度褪去少许,咬了下嘴唇:“我还是想去渡岛。不会有事的。”
宁秋砚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不太想这么快又去渡岛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又让他情不自禁地答应了关珩的要求。
那种念头很执拗,事实上不管关珩说什么,他都无法拒绝。
他对渡岛有难以说出口的期待。
苏见洲没有再阻拦。
关珩派人来接,总比宁秋砚独自一人去车站,然后再转乘大巴去坐船要安全。
再说,至少这样一来苏见洲也知道宁秋砚人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关珩那种有名有姓的人也不至于会对宁秋砚做什么。
宁秋砚收拾了一些东西。
刚来苏见洲家里住,他的东西还都在一处,倒是来得及。
收拾完他打开手机随便下载了两三个游戏,动作很快,然后站在窗口朝下看。
时间差不多到了。
楼下驶来一辆黑色轿车,非常准时。
这种天气,除了轮毂附近染了泥泞,车辆的其它部位都干净得可以反光。
是关珩派来的车。
宁秋砚背好背包,对苏见洲说:“我走了。”
苏见洲也看见了楼下的车子,走过来抱了他一下:“周一早上我来码头附近接你。”
知道苏见洲工作忙,宁秋砚并不是个娇气的坏朋友。
他说:“不用了吧,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
说完,宁秋砚下了楼。
他刚出现在马路对面,车里的司机就下车来替他开车门。
“关先生派我来接您。”司机毕恭毕敬地说,“请上车。”
“谢谢。”宁秋砚说。
这个司机看上去有些眼熟,气质上有点像那晚在地下广场遇到的那行人中第一个。宁秋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无法确定。
他把背包塞进车子,人坐了进去。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宽敞的后座上已经放了个纸箱。
一路上他们没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