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宁秋砚停了下来。
那个吹口哨的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戴着兜帽,见他停住脚步,就小跑着跑了过来。
凌晨的地下广场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有一个卖唱的歌手在收拾设备,捡地上零散的纸币和清点移动支付打赏的收入。
“要吗?”兜帽男问。
“要什么?”宁秋砚疑惑。
“来这里的人,多少都有些不快乐吧。”兜帽男低低笑着,眼下乌青,“我盯着你很久了,你常在这一带转悠,每晚都来。”
宁秋砚:“……”
兜帽男道:“有一次,我看见你在这里的雕像后面哭。”
宁秋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很不舒服,想走了。
“想忘记烦恼吗。”兜帽男神秘地说,“我有让你快乐的东西。”
宁秋砚好像有点明白了。
这时,广场一端忽然走出几个行人。
兜帽男有点紧张,说话语速加快了:“货很好,看你这么小,可以便宜价给你,再另外送你一点怎么样?”
宁秋砚比他略高些。
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没有钱。”
心里在盘算怎么报警。
兜帽男说:“没有现金没关系,你的耳机也很值钱的。”
宁秋砚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能力自保,长这么大也没和谁打过架。
但他还是说:“耳机不是我的。”
兜帽男阴恻恻地说:“你骗鬼呢。”
行人走近了。
那是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脸孔陌生。
看样子他们是直奔两人而来。
帽兜男问:“这些人是你认识的?”
宁秋砚:“……”
帽兜男咬了咬牙:“妈的,警察!”
他再顾不得拉买主,飞快地把帽绳拉紧,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佝偻着转身走了。
另外几个混混见状不好,也跳下灯牌一窝蜂地散去。
宁秋砚留在广场上。
那几个陌生的男人却没有去追那群混混,也没有停留。
他们和寻常路人一样,就这样从广场上经过,经过宁秋砚身旁,然后看不到了。